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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话 因为你为我发现(2 / 2)


手机上是来自雏美的一封邮件。



毫不犹豫给出肯定的答复,薄暮中,前往白鹰高中。



白稜祭的首日,是在六天后的十月十日。



昨天开始面向学园祭的准备就正式开始了。所以今天明明是周日,学校里还有大批学生滞留。



到达时钟部的活动室后,就只见一副悠闲的啃着巧克力的雏美。



“来得早啊”



“收到邮件,就马上从家里出来了”



“这么有空啊。每天怎么不过的更有意义一些啊”



“这种当然是没办法的了”



“嘛……没办法啊。至少,现在还是没办法的事情”



视线朝向推窗,太阳几乎已经完全下沉。



“想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可以换个地方吗?我有想要看的景色”



雏美从兜里取出银色的钥匙。



“这是撒谎说自己是吹奏乐部,从教务室那里借来的”



“音乐室的钥匙?”



“怎么会。去音乐室是要干什么。我又不会弹乐器”



“那,是哪里的钥匙”



“旁边的”



眼神转向挂着数个时钟的墙壁。



“不是那边。对面。综士还意外的迟钝呐。这是钟塔入口的钥匙。吹奏乐部的部员,会在钟塔鸣奏作为夜行祭开始的信号不是吗。我说想去看一下情况把钥匙借到手了。走吧,现在的话,还可以看到一点夕阳”



以贯通南栋三楼和四楼的形式,钟塔矗立。



因为日光完全没有射进来的原因吧,钟楼的内部比走廊里还要冷。



“呜哇——。是这样的地方啊。没有电灯吗。综士,你知道吗?”



“嗯,不知道。没有来过这里的记忆”



“啊啊—……对哦”



关上入口的门,依靠着手电,沿着靠墙的螺旋阶梯上行。



“好厉害,亲眼见到真是有够震撼”



大小不一的齿轮,一边发出碾压的声音一边转动。



所谓的敬畏,也许就是看到这种东西是所迸发的感情。



雏美在过去,曾经TIME LEAP过四回。也就是说,我进入这个塔的内部算上这次已经是第五次了,但之前周回的记忆完全没有残存在我脑海里。



记忆上是第一次见到的钟塔的内部,炫耀着其压倒性的冲击力。



“这里是时钟的旁边吧”



打开螺旋阶段尽头的门扉,迎面就是神无月生暖的微风。



因为异常气象的原因,今年的暑日还在持续。



“真是绝景”



远处,视界的前端,和灯火一同出现的八津代町可一眼鸟瞰。



门前方围成1平米大小的空间。



抓着栏杆,雏美小心翼翼的探出身子。



“从这里落下去的话真的没救了呐”



颇有深意的说了这番话之后弯下腰。



“综士也过来看看?夜风很舒服的”



在她的催促下来到她旁边,脚就下意识的开始颤抖。虽然没有恐高,到在这种只有简易栏杆的地方,最终还是会觉得恐怖。



“就这样站着的话,很容易就被别人看见的”



确实要是被老师看到了的话倒是麻烦了。我在雏美旁边弯下腰来。



“有一次,是真的想过来看看。因为对古贺桑在死前看到的风景实在是有兴趣”



看起来这家伙,打算贯彻自己的谎言。



还真的是倔强啊。



“是从这里落下来的吧”



“不一定,也许是被人推下来的也不一定”



“不不,他是落下来的,四次都是以自己的意志”



“你怎么会知道。怎么就这么肯定。只有目睹了那个过程的我才记得那个瞬间不是吗”



“当然可以肯定”



“不要说不负责任的话。这种事情怎么……”



“因为,从这里落下的就是我自己啊”



这句话,让雏美不再反驳。



“因为是自己的事情所以会知道。是被芹爱叫出来的。听了那家伙的话。我就有了自己跳下去的想法。真的是,像笨蛋一样啊。最开始的三回,甚至都没有真正理解那家伙的事情,但我还是为了芹爱从这里跳下来”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不懂”



“那,不用再隐瞒了。没有人会怪你的。也没人有这种权利”



雏美的视线别过我,一副不平的面孔转向街上的明灭。



“珍重的人因为自己的原因消失什么的,太难以忍耐了。辛苦,难受,无处课遁的思绪。如果不是我做出愚蠢的决断,你也不会失去那么重要的家族。虽然有些晚,请允许我在这里谢罪”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你其实是担心我从这里落下,一直在注意对吧”



“都说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了”



“感谢你一直以来的关心。但要说真的,我是希望你能诚实的说出所有的事情,但我也知道你那边有很多事情就是了”



一副怨恨的眼神盯着我。



“所以了,我还没有承认是综士从这里落下不是?干嘛要自己擅自决定真相”



“是是。就这样也好。确定的是不会有人再从这里落下了。大家都知道这点就够了”



有种奇妙的气氛。



夜里的白鹰高中,背靠着钟塔,二人望着眼下铺展开来的街道。



不管是经历这样的瞬间,还是旁边的人是雏美,都同样的奇妙,过分的没有现实感。然而,这不是梦。



唯一的挚友从世界上消失也是。



因为愚蠢的选择,失去母亲和千岁前辈也是。



而且……五年后终于和芹爱和好的事情,也毫无疑问,是现实中发生的事情。



“综士的两亲离婚,是什么时候?”



猝不及防的问题。



“小学三年级的暑假”



现在,仍然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的事情。不可能忘怀。



父亲所希望的虽然适合母亲的别离,但为了这个目的,父亲并不觉得离开孩子会有什么不妥。我的存在,不是那个紧紧连接父母的铆钉。



被父亲所抛弃的感觉,一定,是到死都不会抹去的吧。



“这么小的时候的事情啊。那还真是心酸呐”



我从小时候开始,就不喜欢被别人同情。虽然如此,雏美的话却莫名的没有招致反感。



“为什么大人,对已经喜欢的人又会讨厌起来呢。也许因为会考虑这种事情,所以我还只是孩子吧”



雏美寂寞的叹息道。



“如果会有一天不再喜欢自己喜欢的人,那我宁愿不要做大人好了。现在虽然会这么想,但是一点点长大后,终是不知不觉间就会变成自己曾经轻蔑的大人对吧。会不会觉得我在说什么傻话?”



“至少,在我看来不会”



把自己态度的改变归咎为对方和环境,用自己也没底气的借口保护自己的大人,我也不想成为。如两亲那样,翻弄曾经许下的诺言,我也不想做这样的事情。



“综士,有喜欢过芹爱之外的女孩子吗?”



“真没有”



“那可以想象得到不再喜欢芹爱的未来吗?”



“现在是无法想象吧。喜欢上别人,或者是对芹爱幻灭的未来,一点也无法考虑。只是……很多时候会想你说过的话”



“我的话?”



“如果真的珍惜对方的话,就应该在犯错前制止。无法做到这一点的盲目的思虑不是【恋心】”



那,是真正,刺耳的语言。



“这份思绪在我看来不一定就不是【恋心】。但是,和世间通行的【恋心】或许又不一样。最近开始,我会这么想了。我的胸膛里,充满了罪恶感和后悔。再小的事情也好只要能够赎罪。能够实现的话,为过去的错误谢罪,至少能够打招呼,我想回到这样的关系。能够被那家伙赦免的话,于我,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现在……不就已经是这样了?”



“赎罪还没有完成。至少,在拯救安奈姐之前”



拯救织原姐妹的性命,这是对我来说最低限的目标。



“如果真的拯救了安奈姐,那之后综士的期望又是什么呢”



一边望着远方,雏美嗫嚅一般问道。



“综士想跟已经和好的芹爱牵手吗?有一天和芹爱kiss吗?”



“这种事情,从来没有考虑过。想象都无法想象。重要的是,她也能以同样的感情对待自己这件事,从来没有奢求过”



“是吗,这世上还有这样的【恋心】啊”



这种感情是否应该被叫做【恋心】,现在的自己也不清楚。



只是,如果这样的称呼是正确的话,对我来说【恋心】,就不只是因为他/她所感到焦灼的感情吧。还有悔恨,还有愤懑,还有怒意,包含这所有的,复杂的,用语言难以完全形容的什么东西。



对芹爱的【恋心】,从这种感情诞生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是这样的东西。



“喜欢上一个人,为什么,会是这么悲伤的一件事呢”



雏美的心思,我看不穿。即使这样,



“真的,真的”



不可思议得,我对此表示了同感。



喜欢的人,再不喜欢的那天到来,如何会想到。



会讨厌芹爱的未来,果然无法想象。



只是,只有一点,只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



总有一天,不远的将来,放弃这份【恋心】的日子会到来。



那,也许是芹爱和自己以外的别人笑着的未来,也许是赦免自己的罪行之后,这份思虑被否定的时候。而直到那个时候之前,即使不知道审判的形式,伤悲未来的轮廓模糊中隐隐可见。



所以,不管是什么【恋心】,都不可能永远保持最开始的模样。



爱的变迁不被接受的话,思绪便永远无法抵达。



“我是平行世界的人,当从千岁前辈那儿听到这一推理的时候,当时真觉得是胡说八道。什么parallel world。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就随便说一些东西来搪塞真的让人生气。但是越想,就越觉得前辈的推理是有道理的。我和绪美。太过相似。而我是最清楚这一点的”



“那么,现在觉得前辈的假说是正确的吗?”



“虽然不想承认,但只有这种解释了”



在此,雏美,深深的呼吸一次。



“下雨那夜,把我捡到的那个人,不是我真正的父亲。母亲,弟弟,还有祖母,都是绪美的家族而不是我的。尽管如此,我虽然是伪物,但五年间一起度过,扶持,我已经喜欢上大家了。非常喜欢”



“我当然知道。不这样的话,也不会被卷入你的TIME LEAP之中。而且。因为你的正体是绪美,所以也不能说是完全跟你不相干的家族了”



激烈的摇头。



“不,就是伪物。因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是,心里那种无比喜欢的心情,是我绝对不想有一丝伪装的东西。绝对不想掀覆。但是,还是恐怖。还是会变得不安”



这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自己容身之所的少女的心声。



“我已经有了自己是伪者的自觉。这样的话,也许什么时候这份感情就会变迁。成为大人的时候,就会怀疑自己曾经喜欢的所有”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拼命的回转大脑,却找不到正确的语言。



“我,昨天晚上,读前辈的信没有睡着”



雏美的声音里有些哽塞。清楚的抵达鼓膜。



“我也一直到早晨才睡着。说实话,今天感觉也是个不眠之夜”



那封信件上,记载着千岁前辈所做的结论。



然而,却不是可以心服口服放手取之的选择肢。



“做决定的虽然是芹爱,那孩子,决定好了吗”



“恩。芹爱已经有了答案了”



雏美看着我的眼神有些不安。



“别这样子嘛。不用担心。芹爱所给出的答案,就是不选择未来。全部交由我们判断。她是这么说的。绝对不会逆着你的意志来行事”



“持有最重要的一票的明明就是芹爱”



“那家伙现在,把我们当成朋友了啊”



和解之后两周时间内所付出的努力,全部都以徒劳而终。能够有助于事态解决的新进展没有发现一个。尽管如此,重复不断努力的每一天,终究不是无作为。



长期无法擦出掉的疑心疑鬼的感情不再。



我们在相互信赖的同一前提下,这才可能做出最后的选择。



“综士觉得应该怎么做?”



“刚说了吧。今天也会是个不眠之夜。所以应该怎么做现在还不知道”



“这……也是”



“只是,确定的是有必要好好听听你的想法。在这之上,我是想要理解你的意志并且尊重。因为不管选择什么道路,背负最大痛苦的,终究是你”



“但不管多少,会痛苦这件事都是一样的。我想问的是综士想要怎样做”



令人纠结的,是这个问题明明没有正解,却毫无疑问存在着错解。



虽然不想把这样的难题就推给雏美一人……



“交任他人的行径虽然不好,但果然我也无从选择。而且,说实话现在要怎么办也不知道。只是,假如自己的心中有了【就是它】这样明确的选择肢,也不会传达给你。传达是禁物”



“……这是综士真正的心情?”



“至少,对自己不会撒谎吧”



“那,这里就真的由我独断了”



“恩”



“这样啊……那就是没办法了。虽然是难眠一样的苦恼,但其实,从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答案吧”



如没有波浪的海绵一样稳静的视线,雏美看着半月。



“我想要实行千岁前辈所提案的方法”



5



【首先,我希望你们三个人作为大前提理解的是,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时间和命运里有复原里】这样一件事情】



昨天夜里,时钟部。



“那,读下面的便笺了”



打开潘多拉的盒子的,是雏美自身。



【雏美在这个世界出现所生出的余剩时间。世界为了清算这点,将TIME LEAPER身边的人一一消去。而芹爱在十月十日的行动无论再怎么改变,只要综士还活着,织原安奈的命运就一定和死亡联结。在认识以上的事实基础上,那么时间和命运有复原力这点就无可置疑。所以,这次就反过来让我们利用一下。让所有复归的唯一的也是最终的手段,就是卷入杵城综士的TIME LEAP,将铃鹿雏美从这个世界上消除】



读到这最后一行时,头脑中瞬间空白。



【你们三个人所经历的悲哀现象的元凶,在于本来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的时间生成了。世界为了扭正这样的歪曲,将包括我在内的十七个人全部消去。但是,如果被卷入TIME LEAP中雏美消失的话会怎么样。五年前雏美不飞临这个世界的话,余剩的时间就不会发生。当然,TIME LEAP也不会引起。,也就没有人会消失。否定雏美的存在,就和否定来回反复的十七次世界是同义的。这个世界确实有着复原力。根本的事象被否定的话,世界就会回到本来的姿态吧。已经消失的人应该也会回来】



从无底的洞穴中。



希望和绝望,手拉手望着我们。



【我不说这个手段是有理由的。第一,大部分都是基于假设的原因,无法断言一定就会成功。第二,被卷入综士的TIME LEAP的,我应该是先于雏美的。综士的父亲先消失当然也是可能的,但不管怎样,这个时段如果我不从这个世界上消去就无法进入实行阶段。最后也是最大的理由,我把人命放到天平上称量的行为感到嫌恶。关于织原安奈的命运虽然无法断定,但牺牲雏美的话,至少消失了的十七个人可以得到拯救。一对十七。命如果有重量的话天平是不会倾向雏美那侧的。虽然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对我来说只要能够救了织原安奈,就已经满足了。然而你们能看到这封信,那就意味着没有能够救下她,同时,也是你们选择了再度挑战的证明】



千岁前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写下这封信的呢。



【这是没有胜利的战斗。不管选择什么道路,一定会有人留下无法愈合的伤痕吧。只是,真正的败北着只有在放弃了战斗意志那一刻才会生出。我的话不是一切。在最后的瞬间也不要放弃抵抗。希望的形态不止一个。选择的未来里是否残存着希望,取决于你们自身的意志】



看完千岁前辈信件的时候,我已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更不知道怎么对雏美搭腔。



“一骑,母亲,还有千岁前辈,为了这些人能够回来,你就从世界上消失吧”



当然不可能说这种话。



当然不可能这样恳请,想象,更加不可能。



多久的时间,这样沉默了呢。



“今天先解散吧”



在芹爱的提议下,三人同行走到车站,但到最后都没有一人开口。



人生,一定是没有解答的问题的连续吧。从这以后,数年,数十年持续的人生中,我们将在没有尽头的难题前绞尽脑汁吧。



然而,再不会第二次,这种苦痛的问题会降临在我们身上了。



不管选择哪条道路,我们不会被救赎。



如前辈明言一样,这个故事不存在HAPPY ENDING。



所以,尽管我一夜无眠迎来清晨……



“最后再一次,TIME LEAP。将所有终结”



这样说的雏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迷惘。



“这代表什么,你真的明白吗”



“反过来,综士认为我不明白就说出这种话吗”



“你可是会消失的。如果是有前辈回来的话,也许就会找到让自己回来的方法这种廉价的期待的话……”



“我没有这种期待。前辈的说明虽然很是不理解,但是在最后的TIME LEAP中消失的话,再也不会回来这点我是明白的”



“是否会成功也还不知道。全部,都是前辈脑中建立起来的假说。即使牺牲你,也没有其他人会回来的保证……”



雏美摇摇头。



“会回来的,我就是这么觉得。因为,所有的原因都是我不是吗。而这样的我消失的话,没有理由所有的东西不复原”



“但是……但是……”



“刚才不是说要尊重我的一直吗。那现在为什么又反对?综士也想自己的好友和母亲回来吧?和千岁前辈也是,也许会再一次相见”



“不能把你的命放到天平上称量”



“是吗。那,应该说安心了吧”



她的嘴角上扬。



“安心?”



“综士TIME LEAP,我以外的别人消失的话计划不就泡汤了?但对综士重要的三个人明明有可能回来,却因为我会消失而犹豫,这不就证明了对我的珍惜了吗?这样的话,那下次TIME LEAP消失的绝对是我了”



“……什么啊,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不耍小脾气了呢”



“就这么不想让我消失吗?”



“当然了,如果这些东西要用你的命来换取的话……”



“这种事情不用在意了。综士,还意外的是好孩子呢”



“不用勉强自己,这种时候别再逞强了”



“没有逞强啊。因为……”



视线别过我,雏美俯视着八津代町。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我的容身之所”



没有泪滴,但眼前的雏美却仿佛在哭泣一般。



“明明是他人的我,被父亲所接纳,母亲也是,弟弟也是,祖母也是,把我当成家族的一份子。但却因为我,而让大家消失”



“不是只有家才是容身之所对吗”



“要说的话,我就没有朋友,因为说是双胞胎就转入绪美哪个班级。但是绪美本身对我不友好的事情也是原因,小学开始我就收到大家孤立。中学之后情况也一样。朋友什么的一个人也没有,一直被大家所避开”



总是露出强势一面的雏美,认真的说着这些……



“我自己也有责任。一直避开周围人的生活,正是我自己选择的。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会很困扰吧,所以我从不认为这样的自己会被别人所接纳。所以一个人也好,一个人也是没办法的,我会这样去想。上了高中之后也是,和同学也只能使建立非常浅的关系。这就是,其实说来悲惨的铃鹿雏美的正体。这样的我能够换回大家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



“不要自己随便决定。至少,我是把你当朋友的”



“是吗,我也想这么想啊。那,订正一下。我只有一个朋友。而如果是为了那唯一一个重要的朋友的话,消失也无妨”



“即使你留在这个世界上我也不会责备。芹爱应该也一样。所以了,不用考虑我们的心情。你不会想要消失的。就算是你,也想在这个世界……!”



“谢谢。但,我已经决定了”



为什么,会用这么爱上的表情微笑呢。



为什么,这家伙没有渴求自己的未来呢。



……这样真的好吗。



我说了要尊重雏美的意志。



只有她自身才能够做出决定。



然而,听到她决意的现在,内心变得如此困惑。



这么重要的选择完全交给雏美一人。



这样,真的是正确的吗?



“TIME LEAP的发生条件虽然和日期也许没有关系,但以防万一最好还是不要改变时间”



雏美一副淡然的语调。



“综士。刚才你说了把我当成朋友是吧”



“恩,因为真的真么想的。一骑,千岁前辈都消失了。我只有你这个朋友了”



“那,可以听听我的愿望吗?”



“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事”



微微屈身,雏每一一副恶作剧的表情。



“从明天开始的六天,可以陪我一起过吗?也没有其他相见的人,人生最后的六天如果一个人过也未免太寂寞”



“恩,明白了”



“说好了哦”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雏美就是自由奔放,无所顾忌的想到什么说什么。



然而,到了现在,那张平日的脸庞已然消失不见。



这家伙真正的心意到底在哪呢。



现在,这无法停止的时间,只是让人感到无比的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