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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2 / 2)


中川老师叹了口气说:



“就是说,所谓才能可以说是一种前提的形式吧。”



闻此,我点头。



“是的,我也这么想。”



中川老师也满足地点头,总结道:



“对我们来说算是努力的事,对天才来说并非如此。”



我之所以能毫不犹豫地点头,是因为想起了某个少女。她简直就像不知道努力这个词,自然而然地不停努力,拥有和任何人都不同的行动前提。



少女名叫茅森良子。



那时,我曾恋慕着茅森良子。



如果说这句话里有什么谎言,也就是我用了过去时罢了。







时隔已久看到的制道院的光景,和我以往的认识毫无二致。



穿过两侧草坪的不规则石板路前是圆形的池子,池中心有白色的喷泉,形状像是两个大小不同的酒杯重叠。越过喷泉,是只有七级的短台阶。这些我都知道。



但,我只是知道,实际上看到的却不是记忆中的模样。无人修整的草坪不像样地胡乱生长,到处是枯黄。池水已经干涸,只剩枯叶像泥污一般沾在池底。



我走上喷泉后的台阶。台阶不高,踏步宽度很长,表面上优雅,却不合步幅,很难说走起来舒服。走上台阶便是高中部的校舍。



红砖砌成的校舍建于战前,大门和窗户的上部用拱形装饰,所以是有西洋历史的建筑——比如给人的感觉有点像伦敦塔,设计上不必担心显得老旧。但如今,花坛里已经没有花,这个夏天雨水明明很少,杂草却一个劲长高。今年春天以来不再有人的制道院,已经彻底老朽。



知道制道院即将停办时,我的感情难以言表。



这里是初高中一体、全寄宿制的学校。从我十二岁到十八岁之间,那多愁善感的六年里有大半的时间都在这所学校里度过。



我讨厌制道院,对这所学校称之为传统的价值,我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但同时又怀有谢意,因为我的确在这里遇到了几个朋友,还有值得尊敬的人,以及令人喜爱的人。所以对于制道院,我同时抱有轻蔑与爱情。



但我从这里毕业,已经是七年前的事情。七年过去,时间洗去盘踞在心头的种种感情。无论愉快还是厌恶的记忆,都同样风化,不再扰乱心情。话虽如此,也不是一切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唯有一份感情仍一如当初地冰封,毫无变化。



我对这份感情束手无策,又无论如何都想要克服,于是给茅森良子写了信。



——如果您还在意那天时钟指针倒转的理由,可否再见一次面?



我在信里写道。



——八月二十七日下午六点,我在制道院等候。



手表的时针就快指向下午五点。



我在校舍前的台阶上一屁股坐下,肩上的背包也放在脚边,从包里拿出一部玩具般可爱的红色对讲机,用双手攥紧。这套对讲机本来是一对,我和茅森各拿着一部。有一段时间,我们曾共享同一个频率。然而。



刚好在八年前的那一天。我们还是十七岁的八月二十七日。



我背叛了她。



直到二十五岁的今天,我仍未能偿还自己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