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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话 这片雨意下忏悔(1 / 2)



十月十日,命运的白稜祭第一天。



对于我,今天从注视道路对面的织原家开始。



虽然从早上六点就开始监视,一直不见芹爱外出的样子。今天确实是缺席东日本田径选手选拔大赛吧。



恐怕到午后为止,织原家都不会有什么变化。这么想着,怔怔的望到八点钟的时候预想之外的事态发生了。因为昨晚热水器不知怎么就坏了,安奈桑过来借 Heater。



除了突然的来访有点吃惊,之后的织原家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下午两点左右的时候,芹爱穿着校服出现,事态终于开始发展。



开始跟踪后,先是目睹了让人失语的光景。我拿给安奈桑的Bath Heater,被芹爱扔在河岸的草丛中。



芹爱不是那种随意会破坏社会规定的人。一定是对从我借来的Bath Heater,抱有无法抹去的厌恶感吧。违法投弃的动机,我只能想到这点。



强忍撕心裂肺般的痛苦,继续跟踪。



今天是白稜祭的第一天。



考虑自杀的人,想必对学园祭不会有兴趣,但既然穿着校服,应该是去学校吧。



找准时机把芹爱叫到时钟部,将其封锁其中。这样芹爱就不可能自杀了吧。



这种方法可以组织芹爱的死。本来是这样想的……



【抱歉。跟丢芹爱。我先回活动室】



到达白鹰高中后,预期之外的邮件从千岁前辈而来。



芹爱如果真想的话,轻易的就可以甩掉千岁前辈吧。虽然是可以预想到的事态,但因为发生在前辈身上不得不说是一种失误。



【……都是我的错。追到文化楼的时候,一拐角就不见了】



【前辈,你动作太大了啦——肯定是被人发觉跟踪了吧?】



今天的雏美,也不经同意就嚼着前辈的巧克力。



【这点也难说。我承认自己动作不够灵活。但她一次都没回头过。也没有像是发现了反应】



【芹爱也许对这种很敏感呢。你看,她不是一直是这种事件的被害者吗。那个摄影部的阴暗的……啊,抱歉,忘了本人就在现场了】



手放在嘴边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雏美看着我。



生气当然是没有比这更生气了,但说的是事实我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车站里的橱窗,车窗之类上的影子被她注意到了?】



【确实也只能想到这种可能。不管怎样,在她已经见过我的情况下再去跟踪确实太大意了】



【诶,问题不该是前辈的体力吗?拐个角就被别人甩掉,你是我爷爷吗?就是因为只吃巧克力,体力才变得垃圾一样,要多吃蔬菜,还有平时多运动才好啊】



【你说的都对】



【诶呀,这样好了,这屋子里的巧克力我先帮你处理了。我会给你买黄瓜的,前辈每天要吃哦】



【黄瓜百分之九十都是水,营养极端低下……】



【Shut Up!跟踪都能跟丢的弱男人,闭嘴听我的就好了】



我对她无语了。



【但是,芹爱的联络方式也知道了,要找她也不算什么难事吧应该】



【现在只有这条路了。抱歉。综士,现在就联系织原芹爱。马上就四点了,没时间慢慢磨了】



交换联络方式以来。我已经多少次在对她电话号码和邮件地址的眺望中怅然呢。多少次在想发一封邮件又不敢发的矛盾中折戟呢。



终于,到了必须要和她联络的这天。



手几乎是在颤抖着,按下和芹爱联结的号码后……



【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或者无法接通】



传出的声音似乎在嘲笑我廉价的希望。



【……好像关机了的样子】



千岁前辈苦着脸。



【果然,不是我看丢了,是被人家甩开了吧。意识到被跟踪,所以故意采取了行动。但是,为什么……】



【是不是觉得第二个爱慕者出现了?被男人跟在后面,女孩子会觉得好恐怖的】



还是装无辜一样摆出Archaic Smile(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雏美看着我。



【不是谁都一定会对自己过大的评价。我不觉得织原芹爱和雏美一样有自信心过剩的症状】



【前辈,你刚才又趁乱贬了我一下是吧,我没说错吧?】



【那还不是因为你从来满嘴大炮,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我也有认真思考的好不好】



一副不满的语气,雏美两手叉腰。



【呐,芹爱,她真的没有Time Leap吗】



【从上次的反应来看是这样的。怎么现在又提起这茬?】



【芹爱如果是Time Leaper的话,就有上一周目的记忆对吧?那个时候如果也被关起来过,那现在警戒也是理所当然的了不是吗?】



【不,这种可能性实在太低】



以雏美来说还算是有点逻辑的推理,被千岁前辈干脆的否定了。



【想一想你们第一次Time Leap之后的感觉。突然返回到过去,亲人消失,周围的人却完全没有意识到。感受到的是应该是困惑和恐惧。这时候,如果有和你同样境遇的人出现,你会怎么想?】



【……就算是讨厌的人,也会想跟他谈谈吧】



【至少不会隐瞒自己所处的状况。想要知道的事情也一大堆吧。然而芹爱对于织原亚树那的消失,根本没有什么反应。这正是她不是Time Leaper的证据】



【恩,说的也是】



千岁前辈朝向我。



【综士,五周目的世界里,芹爱也应该没有接电话。那个时候也是关机吗?】



回想起一个月前经历的【今天】。



【不,应该是不一样的。那时候是打通了的】



【也就是,和五周目的记忆不一样的展开了?】



还是一副严峻的眼神,前辈手放在下巴上。



【让我们对现状做出判断的情报实在是太少。芹爱自杀的时刻一分一秒接近,我们能做的就是想定最坏的事态然后行动。你们两个现在去白新站。综士还记得她自杀的站台吧?】



【是,之前坐着的椅子也记得】



【综士负责椅子,雏美负责车站入口。考虑到她的运动神经,要尽可能在远离危险的地方逮到她】



【前辈呢?】



【我去确认一下她所在的二年一班的活动。问问她同学有没有看到她】



五周目的世界芹爱的死亡是在下午五点以后。时间确实的碾来。



一秒钟也好,现在需要尽快找到芹爱的所在。



2



千岁前辈新的指示下,和雏美一起返回白新站。



然而没有一点叫得上收获的收获。



五周目的记忆里,下午五点半的时候,芹爱从这个车站跳向驶来的电车之前,那天的恶梦像是巨大的阴影,每辆电车通过前,脚都不自主的颤抖。然而悲剧没有再现,时间一分一秒的经过。



亚树那桑的消失,确实让世界开始改变。



下午六点,七点,在车站不见芹爱的身影。



也许只是芹爱自杀的时间改变了。这种可能性的萦绕下,我已经在月台呆了三个小时以上。



在车站入口处蹲点的雏美,在学校内奔走的千岁前辈同样没有头绪。



日头已经落下。不参加夜行祭的学生,大部分都已经回家了。



因为身体不舒服没去东日本田径选手选拔赛的芹爱,不会还打算来参加夜行祭吧。



【被综士和雏美同时看漏的可能性以及使用别的交通手段的可能性。这两个可能性不能忽视。最好现在就给织原家打电话,看她是不是回家了】



晚上七点半,收到千岁前辈的邮件。



芹爱一直是做电车上下学。我在这看的死死地,要说看漏是不太可能的。跟想的一样,接电话的是姐姐安奈桑。



【诶,综士君?晚上好。谢谢你早上借的Bath Heater。等会正好用啦】



她的话让不想记起的记忆浮现。



早上芹爱来学校的时候,把Bath Heater扔到河边的草丛里了。我揣测的动机是对于我的厌恶,而这是否又是来自己过于自卑的情结呢



【还能派上用场就好了】



【唔嗯,一定没问题的】



手机那端传来的安奈桑的声音,无忧无虑。做梦也不会想到就在几小时前妹妹把Bath Heater扔了吧。



【是找芹爱吗?】



【啊,是,有事想找她确认一下】



【抱歉。那孩子其实今天有比赛,说是身体不舒服就没去。但好像又出去了……房间里没看到校服,大概是去学校了吧……今天是有学园祭吧】



【是,今天和明天两天】



【是哦。那等芹爱回来,我让她给你回话】



【啊,不不,不用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明天她还要来学校嘛,到时候再说好了】



【真的不用跟她说?】



【真的不用。所以,最好能不告诉她我打电话的事情……】



【虽然不是很明白,那就不说好了】



冷静的想来,隐瞒对芹爱的电话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我的嘴唇,就在不自觉间,沿着这样的方针动了起来。



果然芹爱没有回家。



不去参加比赛,反而准备来参加夜行祭吗。



还没有经历Time Leap之前,四周目的世界是我和一骑一起参加了第一天的夜行祭。委托的外部摄影师出了点问题的样子,所以被实行委员要求拍夜行祭的照片。



残存在记忆里的那天的风景里芹爱不在。



然而,今天,这个世界的走向和那天的记忆不太一样。



大概,芹爱现在,应该在白鹰高中。



虽然马上就想去找她,但又害怕离开这里。应该去的地方,应该做的选择都没有自信中,只有恐怖弥漫加速。



晚上八点,事态没有任何变化之中,夜行祭开始了。



夜行祭是两个小时,以操场为主会场一直召开到晚上十点。之后,有些实行委员,似乎是会住在武道场。



芹爱留在学校的目的难以想象。但是,既然身体不舒服,应该不会在学校留宿吧。早晚会坐车回去,一直呆在这里应该就能见到她。



略有些寂寥的晚上九点前后,事态开始波乱。



手机有电话,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让心脏的鼓动倏忽加快。



【织原芹爱】。



芹爱的手机上没有设置来电留言,我既没有留下消息,也跟安奈桑说了不要提打电话的事。



所以这通电话是芹爱主动打过来的可能性很高。



喉结向下一动,按下通话键。



【喂,我是芹爱,是综士吗?】



嘶哑的声音抵达耳膜的一刹那,全身心的沸腾起来。



芹爱还活着。并没在别的地方自绝生命。



【呐,有听到吗?】



【……抱歉。能听到。突然打电话来,有点吃惊】



【综士现在在哪里?】



【白新站,怎么了?】



【回家的路上吗】



【……是吧】



【什么叫是吧?我有话找你,能回学校一趟吗?】



【有话要对我说?什么?】



【电话说不清楚。能回来一趟吗?】



到底是什么。能和芹爱对话的事实,已经有如升天的感觉,但是不得要领的话还是会觉得不安。



【紧急到如果我现在回家就不太妙的程度?】



【是,现在就要跟你说】



【明白了,马上回来。去哪儿呢?你是在参加夜行祭吗?】



【没有,这种事情都没有兴趣的。能来时钟部的活动室吗?】



……时钟部?为什么?



今天如果一切按计划来的话,我们现在应该已经把芹爱关在活动室里了。但不知道是不是被发现跟踪,千岁前辈跟丢了,之后也联络不上,所有的计划破产了。



为什么,现在又……



【我有跟你说过时钟部的事情吗?】



【之前跟你一起的前辈就是时钟部的吧?你不是总在那边吗?】



这是回答吗,又好像不是。



【呐,事情很急,能过来吗?】



【……明白了。现在就过去。白新站到那的话应该十五分钟,可以吗?】



【可以。在南栋的三楼哦。那,我在活动室前等你】



到底,是有什么事呢。



必须要马上传达给我的东西,必须要直接会面的谈话。



芹爱到底发生了什么。说实话,无法想象。



一边克制激烈的心跳,我再次,前往白鹰高中。



3



和在车站入口的雏美会合后,给千岁前辈拨去电话。



快马加鞭下,十分钟后就在教学楼前和前辈碰面。



【芹爱说了只让你一个人来了吗?】



【不,这倒是没说。就说了要快点】



【难以理解的是,为什么指定在时钟部。叫综士来的话,摄影部的活动室不是最自然的选择吗。只是,从状况来分析,现在的她想必没有在考虑自杀。怎么办?综士想一个人去的话,我们就在旁边待机好了】



亚树那桑的消失,世界开始描绘出不一样的未来。



芹爱没有自杀固然值得高兴。但一桩又一桩预想外的事态,使得能够安心的确信迟迟未来。



【……是在很不好意思,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一起来】



【明白了,既然你这么说了】



【芹爱说什么怪话的话,我帮你挡回去就好了】



【你一说话事情就变复杂,拜托了自重点好不好】



按照雏美的记忆,古贺桑应该在夜行祭的高潮中死去。对那边当然不可能不在意,但好像还是打算帮我这边帮到底。



千岁前辈对于今天古贺桑的动向,拜托朋友看着。说是美国十分钟会联络一次,而没在前辈脸上看到焦虑,说明古贺桑现在应该还在演唱会场吧。



在活动室门前等你。芹爱确实是这么说的,然而,



【哪有人呐。真的是说在这里吗?】



到达的南栋三楼,没有她的身影。



芹爱的电话是十六分钟前来的。几乎是跟说的一样的时间来的,活动室里,走廊上,完全没有人影。



越过窗子往下望去,篝火晚会的准备开始了。



芹爱说了对夜行祭没有兴趣。那这时候还在学校是要干什么呢。她也没有彭玉。也不会是和谁在一起。



【综士,抱歉。我必须要走了】



在下面的人群中正瞄芹爱呢,拿着手机的雏爱这么说了一句。



【必须要走了?这个时间了去哪儿啊?】



【那个,是古贺桑刚来邮件了】



【古贺桑?没事吧?】



雏美一副抱歉的表情暧昧的点头。



【正坐出租车往这边赶呢。我去门口接他一下】



【这样啊。明白了。这边交给我们你先走吧】



【抱歉了,本来是想帮你们到最后的】



带着遗憾的表情,雏美迈步向台阶走去。



【等等,古贺将成真的是在往这边赶吗?】



千岁前辈低沉的声音,止住了脚步。



【不是因为这个,我就不会走了】



【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以让我看下那封邮件吗?】



【蛤?为什么我要向别人看自己的邮件啊?】



【雏美。你刚才又对我们撒谎了是不是?】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什么叫又,我从来就没说过谎好吗!】



【五周目的世界,你对我们可是撒谎说古贺将成是恋人】



【不及得的是我拒绝承担责任。说起来前辈不是也没有五周目的记忆,说不定撒谎的是综士呢】】



【综士没有理由撒谎】



【我也没有啊】



千岁前辈的追击下,雏美一步不让。



【最让人生气的是,为什么就一口认定我撒谎了?有什么证据这么说?】



【让我确认一下你的手机就知道了】



【所以说了这种东西不是随便给别人看的。呐,综士,你也说点什么啊?】



千岁前辈不是没有根据就随便指责别人的人。我还没开口。



【那我可就不留情面了。我从最开始就不信任你。综士和我说了五周目的事情之后,我就打定你不交代所有事情就不可能信任你的想法。所以今天也准备好了以防万一】



千岁前辈拿出自己的手机。



【我今天让朋友去监视古贺将成的动向】



【蛤?前辈,你哪有朋友啊】



【抱歉现在没时间陪你闹。这是三分钟前发来的最新情报。他在演唱会后,开始排队买周边的样子,还要差不多数十分钟才能买到】



雏美的表情阴云密布。



【再问你一次。给你发邮件的是谁?你准备去哪儿?】



【……太卑劣了】



瞪着前辈数十秒后,雏美这么说道。



【没错,一直对同伴说谎确实很卑劣】



【这样怀疑别人不觉得羞耻吗?】



【你还有理了是吗?你的本性真是一览无遗啊】



【蛤?怎么又扯到我的本性了?明明是你的错好嘛】



以前的周目也有这种事。古贺桑不是恋人的事败露后,雏美也坚决不承认,和前辈始终针锋相对。



【雏美,你绝对是说了谎,但先说一句,我不打算就这点责备你。以为绝大多数谎言,都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我只是想要理解你撒谎的理由】



五周目的世界,千岁前辈对说了谎的雏美也是伸出了善意的手。



但周目即使改变,依然是对这种善良的不回应。



【想要帮助综士。想要阻止织原芹爱的死,这应该是我么的共同心愿。但实际上不管是五周目还是六周目,我们都没有从这个Loop逃脱。而且说是两次,还是乐观的估计。第三个Time Leaper,也许也经历了多次失败。雏美,你不跟我们说真话的话,也许我们就真的就永远困在这个Loop里了。这也不是你所希望的吧?】



【……但我就是没有撒谎嘛】



【到现在你还这么说吗?】



千岁前辈的表情严苛的扭曲。



【还有一件事没跟你说。古贺将成本来就有加入THE LIME GARDEN的Fan Club,今天的票也是他自己弄到的】



雏美的脸上明显出现动摇。



【……不是的,没有这种事情。古贺桑真的在之前的周目,没有拿到票啊。所以我加入了Fan Club……】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五周目的世界,你也是用这个借口的】



【真的。三周目前的世界真的是这样。你说这是谎言有证据……】



【那就给你证据。一个月前,第一次见面时你是这么说的】



【古贺桑喜欢的乐团,会在同一天来省里演出。我把演唱会门票作为礼物送给他。说起来,这次也已经给他了】



【你好像不知道,Fan Club给会员发送门票,是在演唱会两周前。一个月前的时间点,只是发送了当选的通知。那个时候,你是不可能拿到票给他的。可惜啊,你的话里到处都是矛盾。夜行祭之间,他也根本不会来这吧。古贺将成从钟塔上摔下来,恐怕也是你的创作】



【怎么会……】



【看你好像不明白的样子我就再忠告一句。你撒的也许是个小谎。但就这一个谎,你其他的话就不能再相信。我怀疑的不只是死因。他的死亡真的是今晚吗。甚至死去的是古贺将成吗。你说的所有都要重新计议。不,不只这样。更加根本的是】



千岁前辈略带忧郁的眼神刺向她。



【铃鹿雏美,你真的是Time Leaper吗?】



这不能不说是惊天动地的疑问。



怀疑到这份上,真的是不知道还能相信什么了



【别开玩笑了!你是说我没有Time Leap吗?我真想让你到我家来看看!父亲,母亲,弟弟都不见了!你知道这有多痛苦吗……】



【这就是你说谎的结果!】



雏美的激昂,被前辈一句话镇住。



【我当然没理由不相信你是Time leaper。但是失去别人的信赖,甚至就会动摇这种核心。所以拜托了雏美,把实话都告诉我们吧。不管你隐瞒了什么,掩饰了什么,我都会理解的】



【……我就是没有说谎!他真的是从钟塔上掉下来死的!】



【他根本不会来这里。考虑移动时间的话,这种话完全不能相信】



【这种事情你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啊,我还想知道为什么从钟塔上掉下来呢、但不明白也不是我的错啊!】



【……前辈。说不定是真的?我看她不像说谎的样子……】



雏美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单纯的我虽然是暂且相信了雏美……



【退一步说从钟塔上摔下来是事实的话,雏美也撒了谎。她的手机里不可能有【现在正在往白鹰高中赶】的邮件。到底是谁,给你发了什么消息】



……是了,这才是前辈怀疑的原点。



最初的悬念无法清除,前辈就不可能对雏美抱有信赖……



【等等,干什么啊】



我拽住了雏美的胳膊。



雏美下意识的反抗下,我不由又加大了力量。



【我,还有前辈,都想相信你。拜托了。让我们看看手机。不管你说什么谎,我们都会理解的】



【快放手!!】



【为什么一直这副拒绝的态度!至少相信我们一下……】



【我都说了放手!什么想要相信,综士还不是有话没说!】



【我隐瞒了什么?】



【被芹爱讨厌的理由。这么自卑的理由】



无法回答的质问下,只好沉默。



【过去和芹爱有什么?为什么不和我们说?自己有事情隐瞒,还要求别人和盘托出,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吗!别老是只给我上价值,上正义!】



大喊的同时,雏美全力挣脱开我的手。



下一个瞬间。



挣脱之势下,从她的兜里飞出什么东西。



反射从窗外射入光线的同时,钝重的声音下滚在走廊上的,是直径五厘米左右的圆形金属。



【为什么,你会……】



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这种东西会出现在脚下。从雏美兜里零落出的,是离家的父亲送给我的WALTHAM(华生)典藏怀表。



五年前的时震中弄丢的这块怀表,为什么雏美……



捡起怀表,翻到背面。



和记忆吻合的【SOUSHI KIJOU】的刻印。



没错。这就是我五年前丢的怀表。



【雏美,你是从哪……】



还没有问完,雏美像是被刺激了一样跑了出去。



就像是知道没有理由来搪塞的孩子一样,很快就看不见身影。



【综士,这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我五年前弄掉了的怀表】



【五年前?】



【发生时震那天。大概是潜入这个学校的时候……】



打开怀表的盖子,已经坏了吗,指针已经不走了。



【这也是雏美隐瞒的事情吗?】



【不可能是从你那偷来的,隐瞒也没有什么意义啊……】



突然的事件下,我和前辈都难掩困惑。然而又不可能就这样一直傻站着。从接到电话要我到这为止,已经有了三十分钟,芹爱还没出现。



【综士,现在没时间了我就捡要点说。从你说织原芹爱给你打电话我就有疑问。对于我和时钟部的事情稍稍调查就能明白。但她竟然知道你平常一直在这不觉得奇怪吗】



【……这就是说她有调查过我吧】



【不,我不这么觉得。我们每一天都有在放学后注意她的动向。如果她有调查我们的话,应该会露出一些痕迹。既然没有的话那说得过去的可能性就只有一个。她不是调查过时钟部,而是从最开始就知道】



【……最开始?什么意思?】



【就是说果然织原芹爱还是Time Leaper啊】



……不,这怎么可能。



前辈不是白天才否定过的吗。芹爱对于亚树那桑的消失,没有什么反应。如果有Time Leap的话,装出这样的反应意义何在……



【想起来了。我们问亚树那桑的时候,姐姐安奈和她的反应明显不一样,姐姐安奈那个时候是这么说的】



【织原的话是我的亲戚?名字叫亚树那?】



【而芹爱是这么说的】



【这么说起来,亚树那桑在哪儿?】



我也还记得两人的回答。但是,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呢。



两人的反应都是因为忘记了亚树那不是吗。



【我们整理一下顺序,被卷入Time Leap之中消失的人,以五年前的时震为境从这个世界消失。而织原亚树那和织原泰辅再婚,是在五年前夏天之后,那年冬天的事情才对】



那也就是说……



【意识到了吗?亚树那消失的时间点上,还没有再婚。所以姐姐安奈对于她几乎不认识,从她问的是【是不是亲戚】来看,说明并没有继母的认识吧。但芹爱不一样。【在哪儿】明显是建立在知道这个人上的回答。我真是为自己的大意惭愧。芹爱那么说,就是因为她有和继母一起生活的记忆】



【而这正因为她是Time Leaper所以有之前周目的记忆?】



【至少不能否定这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