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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够了。”秦雨阳收了钱,塞进裤兜里:“走,陪我去办个手机卡。”

黄毛一拍脑袋,对了,他们还没有交换联系方式。

接下来,他就陪着秦雨阳去手机店办了一个电话卡,然后开车送秦雨阳回家。

“小雨哥,不如我请你吃个饭?”黄毛提议道。

“今天不行。”秦雨阳摆摆手:“我家里有人等着呢,改天吧。”

回到巷口附近的一家超市门口,他让黄毛放下自己,然后在超市买了一些日用品和食物,左一袋右一袋地提着回家。

砰。

秦雨阳用脚踢了一下铁门:“小秋!”

屋子里面,苏冉秋放下手里书本,眼睛瞥了一眼书桌上的闹钟,七点半。

门打开之后,秦雨阳高大的身影几乎占满整道门,他提着东西进不来:“……”得侧过身才来进来。

他把吃的那袋塞给苏冉秋:“买了些吃的,你饿了就吃。”

苏冉秋只好张开手抱着,转身放进屋里面去。

秦雨阳仔细关上门,进了屋里开始脱鞋,把皮鞋搁门边的鞋架上。

晚上的气温更冻人,他拿出自己刚刚买拖鞋和内衣裤,问道:“有热水吗?我去洗个澡。”

苏冉秋刚拿起书没看了两行,又认命地放下去,然后站起来往厨房走:“我用电热丝烧了水,你要洗就先给你洗。”

秦雨阳收拾好东西,走进那间很小的厨房兼洗手间:“我没吃晚饭,你给我热一下我买回来油炒面行吗?”他问。

“锅里有饭。”苏冉秋背对着他,声音不大地道。

“那就两个一起热,我都吃得完。”秦雨阳说。

苏冉秋默默看着他把桶提到旁边,开始脱衣服洗澡,丝毫都没有害臊的意思。

“你吃了吗?”秦雨阳关心地问了句。

“吃了。”苏冉秋垂眼走了出去,从秦雨阳带回来的袋子里,找出两份量很大的油炒面。

他全都拿进了厨房,系上围裙,背后是光着膀子洗澡的男人,前面是油滋滋香喷喷的面条。

热好面之后,他把晚上吃剩下白米饭和菜也倒进锅里,做了一大盘炒饭。

秦雨阳洗完澡,身上穿着一件轻薄的保暖内衣,把他的身材勾勒得让人不敢直视。

“你不吃吗?”他看见桌面上只有自己的饭兜,没有苏冉秋中午用的那个蓝色饭兜。

“不吃。”苏冉秋坐在书桌面前,在台灯下目不转睛地看书。

秦雨阳调头走进厨房,找出苏冉秋吃饭的家伙,拿出来舀了一大碗热腾腾的面,送到他面前去:“我特意买了不辣少油的,你不用担心吃坏肚子。”

“我不饿。”苏冉秋说。

“但也没撑着不是,吃吧,不然我一个人也吃不完。”秦雨阳说,桌面上还有两大盆呢。

这次苏冉秋就没说话了。

秦雨阳回到桌边,打开八字脚,摆好姿势开始吃。

那架势,那动静,听得苏冉秋心烦意燥,也无心看书。

眼睛望着那碗香喷喷的炒面,他抿了一下嘴,然后拔起筷子,默默地吃起来。

一时间满屋子里面只剩下两个人吃东西的声音。

“给。”秦雨阳倒了两杯开水,把其中一杯放到苏冉秋书桌上:“小心点,别弄倒。”

苏冉秋憋得很辛苦,才把脱口而出的谢谢忍住。

他面无表情地吃着秦雨阳买的面,喝着秦雨阳倒的水,心里面却突然茫然起来。

自己把秦雨阳带回来的缘故,其实还是相信了对方为自己净身出户,是真心喜欢自己。

作为一个,从来没有人认真陪伴,身上贴着拖油瓶标签的人,可悲又可怜地吸取这点温暖。

秦雨阳:“还没定呢,怎么了?”他瞅着对方:“我们和谐相处了这么多天,我还以为你已经原谅我了呢。”

苏冉秋瞪了他一眼,脑海里想起了那天的事。

“别,我开玩笑的。”秦雨阳面露内疚,立刻说:“哪那么简单呢。”虽然,他也希望苏冉秋轻松点面对,不用想太多。

所以他留下来跟苏冉秋相处,目的就是想要淡化两个人的对立关系。

在秦雨阳心里面,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没那么复杂。

“哦。”苏冉秋静静听他的话,随后轻声说了句:“其实我现在没有很在意。”否则就不会在秦雨阳面前换衣服。

所以秦雨阳的猜测是对的,苏冉秋淡化了那件事,没有留下阴影。

“那挺好的。”秦雨阳咧开嘴笑了笑,厨房里不太亮的灯光,把他照得特别温柔。

苏冉秋也跟着勾起了嘴角,心里面一阵轻松,就像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哎,今晚这么开心,我出去买点啤酒。”秦雨阳自说自话地走出去,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苏冉秋刚刚舒展的眉心又锁了起来,望着已经洗好的菜,悄悄叹了一口气。

二十分钟之后,秦雨阳手里提着一打啤酒,打开了小单间的门:“我回来了。”

苏冉秋放下手里洗到一半的衣服:“那我去煮菜。”

饭早就煮好了,等着秦雨阳回来,他把生菜炒一炒。

“给。”秦雨阳提进来一盒熟食,是猪耳朵:“炒热了当下酒菜,爽。”

“你竟然喜欢吃这个。”苏冉秋无语。

秦雨阳一脸疑惑:“我喜欢吃这个怎么了?”猪耳朵多好吃。

“没有。”苏冉秋心想,只是不符合你富二代的人设而已。

“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跟猪耳朵八竿子打不着的?”秦雨阳摸摸下巴:“那现在是不是发现,我其实跟大家一样接地气,老好相处了?”

“还好吧。”苏冉秋扭头瞅他一眼,老实说,有区别就是有区别。

就算秦雨阳穿三十块的T恤四十块的牛仔裤,蹲在路边摊吃烤串,也改变不了本质上的东西。

他跟普通人之间,就是有一条鸿沟。

比如说自己这样的普通人,苏冉秋心想。

“真香。”秦雨阳帮忙,装饭端菜,洗好两个人要用的筷子。

他今晚心情很好,虽然平时也没有差到哪里去。

很小的时候秦雨阳就是这种,天塌了也没有关系的心态;所以那天在苏冉秋身边醒来,他特淡定,一点都不慌张。

“平时喝酒吗?”拎起啤酒开了一罐,秦雨阳先把它放到苏冉秋面前。

苏冉秋夹着一块猪耳朵陷入回想,自己上一次喝酒,是去年刚来北京的时候,刚刚入学C大,他和自己的三位舍友,一起出去吃了一顿宵夜。

酒的味道是什么样的已经忘了,只记得自己心疼钱,觉得北京的物价就是贵。

“喝一口吧。”秦雨阳举起啤酒罐,碰了一下苏冉秋的啤酒罐。

他仰头自己咕噜了一大口,眉头都不皱一下。

苏冉秋收回定在秦雨阳脸上的视线,端起酒罐子抿了一口,说了句:“酒真冷。”

可是啤酒,就是冷的才好喝。

秦雨阳心疼他的小身板,提议说:“那你少喝点,我自己喝也没关系。”

“哪能呢。”苏冉秋摇摇头:“一边吃饭一边喝吧,也别顾着喝酒。”

“嗯。”秦雨阳应是应了,却是一口酒一口酒地往嘴里罐,一顿饭下来,他脚边多了三个空罐子。

苏冉秋这边还没喝完一罐,吃好饭他站起来收拾:“你接着喝吧,我去洗洗。”然后把桌面收了进去,洗好碗筷,也洗了个澡。

他重新打了一桶水,把水烧起来,准备一会儿给谁用都好,或者谁都用不上。

走出去,秦雨阳已经不在饭桌边坐着,他去了里面的床上躺着。

苏冉秋拎起自己喝剩的啤酒,走进去踢了踢秦雨阳搁在外面的脚。

他什么都不用说,秦雨阳自动地给他让出位置。

“聊聊吗?”他爬上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壮胆似的喝了一口酒。

秦雨阳点了点头:“你说。”

“说什么好?”苏冉秋靠着床头,双眼有点放空。

“都可以吧。”秦雨阳说:“人生经历,未来理想。”

苏冉秋点点头:“那就说说家里的那点破事。”他喝过酒的声音低低地:“咳咳,小时候,我有个诨号叫拖油瓶,因为我爸很早就死了,赌博欠债然后跳楼自杀。我爸他爸妈也不想养我,所以我妈就带着我改嫁。她很辛苦,从我懂事开始,我没让她为我操过一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