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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八十二、秋归(五十)(1 / 2)





  晚云不由笑起来,在他肩上打一下。

  久违的温存,如同药瘾。二人相拥着,久久不愿分开。

  “阿兄这些日子好么?”晚云靠在他怀里,问道,“路上可顺利?”

  “顺利。”裴渊抱着她,放她在炉子边的榻上坐下,自己挨在她跟前,道,“只是事多了些,启程晚,故而现在才到。”

  “阿兄出来这么些日子,前线可无碍?”

  “出不了岔子。黄河封冻时他们攻不过来,已然错过了最佳时机。如今天气回暖,冰层渐薄,他们要过来就更困难了。有三郎在后头盯着,若只是照旧的打法,出不了大事。”

  晚云点点头,“三郎在河西之事还保密着吧?”

  裴渊笑了笑,“他如今跟你们皇城司的人似的,神神秘秘的。只能出主意,不能露脸。发号施令只能靠舒雅去做,他自己反倒成了个幕后军师。”

  “别说这些了。”他实时断了她讨论正事的念头,顺手拿起一块毛毡,盖在晚云膝上,问她:“你如何?过来时顺利么?”

  “亦是顺利。”晚云眨眨眼,“不仅顺利,还长了些见识。此前在鄯州时,听闻河西打通天山南边且末、典合二城的商路,叫天山北的高昌黯然失色,如今河西的富庶已不能同年而语。我起初以为此言多是夸张之词,可这几日一路上看见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才知道所言不虚。”她说罢,笑着看向裴渊,“大将军果真有治世之才。”

  裴渊看她真诚的脸,面上的神色虽十分淡然,唇角却深深弯起,显然对这番吹捧颇是受用。

  “还有什么好听的,”他从旁边案上拿起一只杯子,一边倒茶一边说,“再说来听听。”

  “阿兄想听?那边多了。”晚云笑道,“我在路上的时候,在茶肆里听跑堂说,阿兄为了河西操心忙碌,日理万机,忙到竟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抛在了一边。还说当初阿兄在京师时曾被指婚,那戎人公主千里迢迢地追到河西来,陪了阿兄三年。可阿兄为了河西百姓,却让人家独守空房,一心扑在政事军务之上,着实让人动容。阿兄不知,茶肆的跑堂说起这事,对阿兄很是敬佩。毕竟那公主生的美颜,又十分能耐,阿兄竟能如此镇定,莫非是吃了斋,入了空门?”

  裴渊将倒出来的热茶放在晚云面前,看着她,意味深长。

  “哦?”他说,“你倒是打听得明白。究竟是哪家茶肆的跑堂,竟如此见多识广,连我也想见上一见。”

  “那茶肆我可不能告诉阿兄。人家只是个做小本买卖的,哪里经得起大将军的眷顾?更何况,这故事我在鄯州都听过,那跑堂不过将我的消息确认一边罢了。”晚云道,“听说阿兄还特地新建了一座城池,将她和族人全都安置了下来?”

  “正是。”裴渊道,“那城池,名叫和戎城,我许她当城主的权力,她替我好好管束族人,偶尔到我都督府来复命。云儿,我与她的来往只是如此。”

  晚云不以为然:“可人家若不是这么想,可如何是好?”

  “人家未对我说她的想法,我又怎知她是怎么想的。况且,不是有你代劳了么?”

  “我?”晚云讶然,“我如何代劳了?”

  “你不是已经自称主人家?”

  晚云撇撇嘴角。

  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陈录那小子必定日日跟他传信了。

  “我做错了么?”她讪讪道。

  “不仅没错,而且对的离谱。”裴渊微笑,揉揉她的头发,目光深深,“云儿,你仍似从前一般将我的家视为你的家,是么?”

  晚云的脸一热。

  “那是阿兄答应我的。”她说,“阿兄说过,你的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