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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和的语气,恍惚间就像一切都还没被撕裂。

  说完这番话,顾筠侧头朝窗外看了眼。

  隔着玻璃,可以看见一楼大厅此时此刻的其乐融融,交响队奏乐结束,蛋糕马上就要推上来,身为女主角,顾筠必须出场。

  她转过身

  姐姐!

  纪瑶瑶蓦地站起来,仓皇间打翻了面前的医药箱,各种针剂药片撒了一地。

  她顾不得那么多,追上去在顾筠离开前抓住了她的手腕:为什么?你对庄谋分明没有感情的,不是吗?

  沉默半晌,顾筠没有完全回过头,只是低低侧头:大家都是成年人,利益和感情应该分得开。

  灯光下她的侧影是如此精致,一如她说出的话语那般冰冷。

  眼前之人如此陌生,纪瑶瑶抓住她的手不由得一松,却被顾筠顺势握紧。

  她回过身来,敛目盯住纪瑶瑶,循循善诱的口吻:瑶瑶,留在我身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什么都不要。

  纪瑶瑶摇摇头,目光失神地喃喃道,我只想要你和我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纪瑶瑶语气里带上一丝哀求:姐姐和我在一起不好吗?明明你也

  紧握在一起的手陡然松开,泪眼朦胧中,纪瑶瑶听见顾筠轻声道:抱歉。

  抱歉?

  她何德何能,能从顾筠嘴里听到这两个字。

  纪瑶瑶仰起脸,硬生生将眼眶里湿湿的东西憋回去:我知道了。

  她笑了笑:没有关系。

  是她咎由自取,是她自作自受,是她活该,怪不得旁人。

  纪瑶瑶别过脸:你走吧,放心,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顾筠脑海内嗡地一声,视线一片空白,她忘记该做什么反应。

  不,不该是这样的。

  什么计划,什么复仇,没有那么重要。

  凭什么这世上就她不能随心所欲?

  顾筠前所未有得生出一丝恨意,却不知该恨谁。

  房间门不合时宜地被敲响,门外响起李薇弱弱的声音:顾总,马上就要切蛋糕了,庄总让我来找你

  刹那间,顾筠被拉回了现实。

  她抬起眸,看了纪瑶瑶最后一眼。

  对方却并没有看她。

  我知道了。顾筠回道。

  临走之前,她没忘记将休息室的门带上。

  顾筠行事向来得体,就连在此刻也不例外,她挺直腰背,恢复了人前的从容,在众人的注视中,从楼梯上缓缓扶着红木扶手走下去,走到庄谋身旁。

  庄谋朝她伸出手,顾筠顺势将手搭在他的掌心。

  男人虚虚握住,和未婚妻并肩而立,恰合时宜地宣布了他们的婚期便定在下月二十六号的喜讯。

  一时间,大厅里响起祝贺的掌声,以及亲友们的欢呼。

  在这众星拱月中,唯有一道冰冷的视线,来自二楼房间的玻璃后面。

  然而从始至终,顾筠没有抬起头朝楼上纪瑶瑶所在的方向看过一眼。

  一眼也没有。

  第66章 酒局

  清晨,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响起。

  纪瑶瑶艰难地在被褥间翻了个身,任由床毯从光洁的小腿间垂落,她趴在床上没有动静,像是一滩再也爬不起来的烂泥。

  按响门铃的人锲而不舍地继续敲门,实木门被敲得咚咚咚地响,唐若云的声音随之响起:纪瑶瑶,快点开门啊纪瑶瑶!

  这声音从客厅传来,明明很近,却又像隔得很远,恍若在梦中传来的一般,是以纪瑶瑶没有动。

  直到唐若云亮出杀手锏:纪瑶瑶,我知道你在家,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就打电话让你妈亲自来

  她话音未落,咔嚓一声,眼前的密码门从里面被打开了一条缝。

  唐若云推门走进去,被关在门外的不满让她一改往日的高雅,皱着眉头埋怨:你怎么回事,电话不接,消息也不回,公司的事也不关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死在家里了,这屋子里酒气怎么这么浓

  唐若云话音戛然而止,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刚过来开门的纪瑶瑶已经摇摇晃晃地仰面倒在沙发上,在她面前的大理石茶几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瓶,有啤酒,果酒,白酒,还有从前纪瑶瑶珍藏舍不得喝的红酒。

  这些酒瓶空空如也,在桌上八倒七歪地放着,鲜红的葡萄酒自桌面流淌,滴落在纯白羊绒地毯上,刺眼的红,看起来就跟凶案现场一样惨不忍睹。

  唐若云上前确认了下,被害人纪瑶瑶还有气,只是闭着眼一动不动,像是被人勾走了魂。

  纪瑶瑶唐若云拉着她的胳膊将人扯坐起来,你究竟怎么回事?中邪了?

  终于,纪瑶瑶睁开了眼睛,看着来人,她迷迷糊糊笑了下:是老唐啊?

  不是我还能是谁?难不成你还给陌生人开门?唐若云话音刚落,看到纪瑶瑶肿成核桃的双眼,她不由得一愣,动作松下来,你怎么了?

  没什么。纪瑶瑶吸了吸鼻头,昨晚熬夜回顾了遍忠犬八公,太感动了,真的太感动了

  唐若云自是没有相信她的话,但也没拆穿:你这消失都快一周了,就天天搁家里看电影?

  足足一周

  居然过去这么久了吗?纪瑶瑶神色不由得恍然。

  却见唐若云从她的肩头捻起一缕发丝,面带嫌弃:你看你这头发,都发油打结了,纪瑶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邋遢了?

  原本按照唐若云对纪瑶瑶的了解,自己都说出这样的话,她肯定会奋起反驳,没想到纪瑶瑶却顺势又躺倒了,她眼也不眨,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没有辩驳来自唐若云的羞辱。

  唐若云这才意识到情况很不对劲,她低声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纪瑶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缓缓地将头别过来,像是盯着她,又像是透过她在看别的东西:老唐,你说我们活着是为了什么?

  唐若云发现,和这种状况下的纪瑶瑶根本说不通,她再次将人从沙发上扯起来:我不管你活着为了什么,你手底下还有那么多人指望着你吃饭,就必须打起精神好好干,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你玩失踪,要不是有林木撑着,公司的线上业务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管他的,纪瑶瑶自暴自弃地想。

  反正天塌下来又个高的顶着,就算公司真垮了,树倒猕猴散,这些人再去谋别的生计不就成了吗?

  反正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顾筠说得对,成年人的世界,应该把感情和利益分开

  等等,怎么又想起她了?

  纪瑶瑶拼命晃了晃脑袋,想将这个人从脑海内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