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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裙下臣第91节(2 / 2)


  费家上下,一片混乱。

  ·

  而此时的誉王府中,送别了宫中的使者,誉王看着那开得娇艳多姿的九色牡丹,神色渐渐阴沉下来。

  书房的角落里,男人瘦削的身影若隐若现:

  “你是说,从始至终,皇帝没有丝毫气愤之意?”

  誉王摇了摇头,男人一时陷入了沉思。

  古往今来,皇帝多猜忌多疑。尤其是在储君日益年长而帝王年老体衰之际,更是极易感觉到威胁——哪怕对象是他们的亲儿子也是一样。

  如今皇帝已至中年,而太子正年轻力壮。更有今日御花园之事,只要皇帝稍有不满,就容易陷入到对太子的猜忌当中去。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儿子渐渐长大,代表着父亲的权威正一日一日的被挑衅着。皇权、女人、太子在这些方面表现出来的强势,足以让皇帝忌惮。

  届时天家父子离心,还怕找不到可趁之机?

  今日的戏码虽然拙劣,但只要皇帝有所松动,就不算白费。

  孰料这对天家父子面上不显,内里对对方倒是颇为信任。

  誉王眉目压得低沉,心里甚至怀疑莫不是那小子当真是什么天子护佑,不然为何他们的手段,屡次都不得手?

  男子在一旁看着,见他周身欺压极为低沉,沉吟良久,却是道:“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誉王皱眉:“先生怎么说?”

  男子看向窗外,背光而立,静默许久,方道:“费家现在,该是乱了。”

  誉王沉思良久:“先生是说……从费家着手?”

  男子道:“费家……费青渟……”

  ·

  费青渟失血过多,意识浑浑噩噩,周围的吵嚷声又接连不断,不知什么时候就昏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却惊觉四周好像不是他的卧房。

  他挣扎着想要起来,却碍于腿上的伤浑然动不了。

  门外的人似乎察觉到了屋里的动静,“吱呀”一声,大门敞开。

  屋外一片昏黄,霞光满天,正是黄昏时景。

  费青渟喉咙干涩,心中不可控制的跳了跳。

  男人身形瘦削,逆着光缓步而来,费青渟瞧不清他的面孔,只听他声音带笑:“费大郎君,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费青渟喉咙动了动,只觉这个声音格外耳熟。

  男人越来越近,费青渟哑着声音道:“你是何人?带我来此,有何用意?”

  男人轻轻笑了笑:“大郎君莫怕,在下只是有一事不解,想要询问大郎君而已。”

  费青渟内心惊疑不定。那人的身影越来越近,费青渟却只觉危险,想要逃离,毫无知觉地双腿却无时无刻的不再提醒他是个废人。

  “阁下有何问题?”

  “在下想问之事,事关太子。”

  费青渟心头猛地一跳,与此同时,男人已经走到他的面前,那张不俗的容颜也彻底展现在他的面前。

  费青渟瞳孔骤缩,惊愕出声:

  “是、是你?!”

  “你没死——”

  “看来大郎君还记得在下,”男人微微一笑,清致的容颜霎时绽放,宛若清风朗月,萧肃清举,不可方物:“既然如此,那在下问,大郎君只管回答是,或不是。”

  男人凑近了他,在他耳边缓慢地说了什么,费青渟脖颈僵硬,仿佛与下半身一半没了知觉,久久没有动作。

  男人笑着提醒他:“大郎君?”

  费青渟僵硬地转过脖子,对上男人含笑的眸子,却觉后背一阵发凉。

  良久之后,他艰难的点了点头,道了一句:

  “是。”

  男人温然一笑。

  ·

  时日一转眼便到了六月中。

  今日京中尚且安宁,只是朝臣百官却是是不敢再放松警惕,一些有心之人甚至想起来,似乎自去岁太子回京之后,京城就没安稳过。

  眼见着便要到了六月末,正逢□□皇帝忌辰,礼部上下都在忙碌祭祖一事。更别说七月中旬就是太子生辰,二十及冠,自是不能小办。

  两件大事时间紧紧相临,礼部众人都恨不得有三头六臂,忙得脚不沾地。

  祭祖时日将近,孰料这个时候皇帝却身体不适,告了病,接连两日未上朝。朝中上下担忧,好在并非大事,第三日一早,朝会正常。

  只眼看着祭祖将近,皇帝身子尚未好透,托着个病体去莫说皇帝能不能撑得住,便失去了,也是对先祖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