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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2 / 2)


  这一世,在程安安的阻拦下,爸爸出轨的事情没有闹大,和妈妈算是和平离婚,工作保住了。

  这有点太便宜他了,既然犯了错,那么惩罚该是怎样,一样都不能落下呢。

  程安安以前来过,爸爸单位的同事亲切地和她说话,她一一回答了,找到爸爸的办公室后,笑着央求他:“爸爸带我去玩吧!”

  对于突然出现在办公室的女儿,程达山很吃惊:“今天周三,你没上课?”

  程安安甩着他的胳膊,“你还说呢,人家发烧到39度,你都不来看。果然有了小弟弟,就不疼爱大女儿了。”

  “什么?你发烧了!”程达山连忙把手放到她的额头上。

  “烧已经退了呀,但假都请好了,带我去玩嘛!爸爸,你好久没陪我玩了。”

  半是愧疚,半是疼爱,程达山请了假,带她出门。他要去车库拿车,她却指着一辆自行车说:“爸爸,我们骑车去吧?”

  程安安歪着头,脸上带着追忆的色彩:“以前爸爸经常骑车带我去立交桥,每次都玩的特别开心。”

  自从五年前买了轿车以后,程达山再也没骑过自行车了。他借了同事的凤凰自行车,刚骑上去控不好把,歪歪扭扭的,好在骑了一会儿,就变得顺畅。

  程安安坐在后座,搂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背上,低低地说:“有爸爸真好。”程达山听到,握着车把的手一紧。

  按程达山的意思,既然要玩,自然应该去游乐场。程安安却坚持要去立交桥,上桥的路很陡,他下车推着走。

  程安安在他旁边,叽叽喳喳地说着:“有一年七夕,奶奶说葡萄架下能听到牛郎织女说情话,我非要去找葡萄架。爸爸,你还记得吗?”

  那种神采飞扬的模样,谁都不忍心拒绝。程达山道:“那时候天很晚了,你说不看葡萄架就不睡觉,我只好骑车带你去,就经过了这条立交桥。”

  说着说着,他哈哈大笑:“哪有什么牛郎织女,最后你被蚊子咬了满身的包,还一个劲儿地埋怨我。”

  程安安又说起大雨天,他们住在外公家,吃饭在前院,睡觉在后院。她不肯穿鞋去吃饭,最后是爸爸背着她去的。

  “你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

  话题越来越煽情,程达山眼眶隐隐有些湿润:“安安,不管我和你妈妈之间发生了什么,你始终是我的亲生女儿。爸爸永远爱你!”

  程安安心下嗤笑,她捡着好听的说,程达山还真感动了。果然啊,男人最容易感动的,是他们自己。

  真把自己当好爸爸了?妈妈生她的时候难产,程达山没在身边,还是姨夫背来氧气罐,才没一尸两命。

  小学五年级叫爸爸开家长会,他跑去三年级的教室,找不到程安安还生气,骂了她一顿。

  认识狐狸精这一年,更是完全忘记自己还有女儿了。信誓旦旦地答应要给程安安过生日,结果呢?最后还是程安安自己过,他只派人送来一个蛋糕,连日子都记错了!

  “爸爸,不管我做了什么事情,只要我需要你,你永远都会保护我吗?”程安安泪水打着转,楚楚可怜。

  程达山毫不迟疑:“当然!”说完后才觉得奇怪,“安安,你做了什么事情?需要爸爸帮你什么?”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桥下,程安安跳上自行车后座,笑嘻嘻地说:“家里的拖把坏了,爸爸带我去买一把拖把呀。”

  程达山摇头失笑,她语气那么凝重,还以为犯了什么大错呢!原来只是买个拖把,还真是小孩子脾气。

  因为程安安怕拖把再坏,他们特意买了非常结实的那种,上面是木棍。之后一路说说笑笑地回家,到家以后,程安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打发程达山去拖地,美其名曰:“试试新买的拖把。”

  拖完地,程达山还要再留,坐在程安安身边问:“看什么呢?”

  程安安看一眼表,快要三点了,搬家公司快要来了,连忙赶他走:“杨阿姨怀着宝宝,你赶快回去照顾她吧!”

  没想到女儿这么理解自己,程达山越发感动。想到杨秀敏,他却有些头痛:“安安,你上次说的事情,爸爸仔细想了。还是不要为难你妈妈了,既然她不要,她那份钱爸爸先收着,等用的时候,你直接来找爸爸就好。”这是杨秀敏叫他说的。

  程安安似笑非笑,对此不置一词,只挥手:“我相信爸爸,都听你的,快走吧。”

  还得感谢这幅小孩子壳子,杨秀敏没有把她当做对手,自以为笼络了程达山的心,就得到了一切,此时正高枕无忧。

  就让她来教教杨秀敏做人吧!

  程达山刚走,搬家公司的人就上门了。关上房门,程安安扔给他一双手套,指着爸爸用过的拖把道:“戴上手套,拿它来打我,往死里打。”

  搬家工人吓了一跳:“小姑娘说什么胡话?你家人在哪里?”

  程安安把一张百元大钞拍在桌上,淡淡地说:“打得好了,还有赏。你不打,我就跟你们老板说你干事不尽心。你恐怕不知道,我家挺有势力的,我爷爷是老红军。我随便几句话,就能让你丢了这个饭碗。”

  那个时候的一百块还很值钱,随随便便就能拿出百元大钞,眼前的小姑娘应该挺有身份的。再加上她的气势十分慑人,搬家工人不敢不听。

  他壮着胆子打了一下,小女孩皮肤嫩,又穿着白裙子,伤痕十分惊人,吓得他一下子就把拖把扔到地上。

  程安安拍出另一张百元大钞:“使劲儿打!你没吃饭吗?”

  男人眼里渐渐有凶光闪过:“这可是你让我打的!”他重新捡起拖把,下手越来越重,在重物击打肉体的砰砰声中,渐渐升起一种凌虐的快感。

  老板克扣他工资,老板娘给他脸色看,媳妇和小开眉来眼去,儿子还敢偷他的钱……他把生活的不如意,全部发泄在眼前的小女孩身上。好在他还记得她家颇有权势,没敢动了歹念。

  等他回过神来,程安安被打得浑身是伤,青一块、紫一块,白色的长裙上,血迹斑斑,可她竟然没喊过一声痛!

  程安安一共给了他五百块,从他手里夺过手套,放在之前打包的大箱子里,说道:“把东西送到平原镇,地址之前给过你们了。”

  她冷冷地警告道:“今天发生的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不然的话,让人知道你敢打顾客,别说饭碗要丢,恐怕还要坐大牢。”

  工人辩解道:“可是你让我打的啊……”

  程安安挑眉:“你觉得有人会信?”

  搬家工人这才知道害怕,打定主意要把这件事烂死在肚子里,搬起东西就跑,像是身后有鬼追着。他是真怕了这个小女孩。

  半个小时后,西区的警局,出现一位浑身是血的小女孩:“救我,爸爸打我……”虚弱得仿佛风一吹就会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