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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2 / 2)


  薛芃坐下问:“我是不是迟到了?”

  顾瑶将书合上,放到一边:“没有,我来得早,中午在这附近办点事,就一直没走。”

  薛芃好奇的看了眼书皮:“小说?”

  顾瑶:“是啊,写的故事和我有点关系,我在书店偶然发现的,觉得很有趣,就买来看看。”

  薛芃将书拿起来看了看封底页介绍,刚好看到这样两句疑问——到底“xx地产”是如何呼风唤雨的呢?地产千金小姐,作用身价百亿,又为什么执意要推翻自家的企业王国呢?

  薛芃先是一怔,随即笑了,终于明白为什么顾瑶说和她有点关系,这本小说显然是以“承文地产”和顾瑶的故事为蓝本。

  薛芃将书放下,点了杯咖啡,随即就和顾瑶闲聊起来,但都是东拉西扯,一时间也不知道话题该往哪边发展。

  直到顾瑶问她:“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多培养一些休闲活动,看看电影,逛个街什么的?”

  薛芃说:“没有,我还是和以前一样,除了看书,有时候会抽点时间做实验。”

  顾瑶有些惊讶:“那感情上呢,有没有合适的对象?”

  也不知道为什么,薛芃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陆俨的模样,但她很快笑道:“还是单身。”

  “单身?”顾瑶扬了扬眉,“以你的条件,不应该啊。可能缘分还没到吧。”

  “也许吧。”

  隔了两秒,薛芃忽然说:“其实我说约你出来,也没想到你会这么痛快答应,其实我不太擅长闲聊。”

  顾瑶:“我知道,你这一点和以前一样,比较务实,就算是聊天也都是干货,而且你既不看电影,也不上网看热闹,倒是看新闻比较多。”

  薛芃没接话,只是喝了口咖啡,自我反省了一下。

  因为听顾瑶的描述,这是一个非常无趣的人,虽然她的确是这样。而且她也很难和人解释,其实这种生活还不错,起码她是乐在其中的。

  顾瑶见状,问:“是不是我的形容让你觉得陌生了?”

  薛芃一怔,点头:“你怎么知道。”

  顾瑶说:“因为我有一段时间和你一样,只关心自己的专业,没什么娱乐活动,也没有值得在乎的人,度过周末就和平日一样,自然也没有合适的聊天对象。可是当我听到别人对我的形容时,我觉得很诧异,感觉这个生活枯燥的女人根本不是我,但是再转念一想,好像我真是这样。”

  薛芃问:“那你那时候觉得孤独、寂寞么?”

  顾瑶没有立刻回答,挪开视线仔细想了想,又看回来说:“应该说我当时的孤独,和这种生活无关,那是一种来自心里的力量,其实就算我把生活弄得丰富多彩,每天找不同的人出去玩,心里的感觉也是不会变的。”

  听到这里,薛芃轻轻叹了一声:“如果说是平日会约起来吃顿饭的朋友,其实我只有一个。不过他工作也忙,这周还破了大案,周末我就不打搅他了。除他之外,你是我今年以来第一个约出来喝咖啡的朋友。”

  顾瑶一怔,问:“你说的他,是不是陆队?”

  “嗯。”

  “我还以为他喜欢你,原来你们只是朋友。”顾瑶忽然说。

  薛芃一下子愣了,和顾瑶对视了两秒便垂下眼。

  顾瑶笑道:“哦,看来我说中了。”

  随即话锋一转,又将话题带开:“我现在的生活圈子很简单,也没什么朋友,要是你想约人出来吃饭、聊天,随时可以叫我。”

  “好啊。”薛芃笑了下,说:“不过我有点意外,因为你给我的感觉很会跟人交往,应该会有很多人喜欢和你聊天。”

  “但当朋友是要看缘分的,我以前的确有些朋友,也共过患难,但因为一些事,他们大部分都已经不在了。”

  薛芃一顿,没接话,也不知道为什么,因为顾瑶这句话,也令她想到了姐姐薛奕和钟隶。

  两个女人一同沉默下来。

  过了半晌,薛芃忽然问:“对了,有个犯罪心理学上的问题,我想请教一下。”

  顾瑶有些惊讶:“好啊,你问。”

  薛芃想了想,组织语言道:“有这样一个人,有背景,有身家,有地位,但性格顽劣,有点像咱们上次聊过的那种边缘型人格。他未成年的时候,就经常干一些出格的事,比如非礼、侵犯女同学之类的,可能还有其它更严重的事。后来成年了,他又经常在法律边缘上踩线,平日的消遣之一就是到自然保护区里猎鸟。但也许不止如此,可能还有其它犯罪行为。”

  顾瑶听到这,说:“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最近那个参与猎鸟案的其中一个富二代?我今早还看到新闻了,我还问了徐烁他的看法。”

  “哦,他怎么说?”薛芃问。

  “他说这些参与者应该都会获得轻判,比较严重的应该就是那个于某。”

  “那么,从犯罪行为上来分析呢?你有什么看法。”

  顾瑶说:“这件事咱们可以用两方面来分析,一是环境,二是人。从环境上来说,这些富二代有的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而且还有暴力倾向。当然男性从根上来说就有狩猎的基因,所以有人才会在狩猎过程追求快感。他们之中也可能有人平时很忙,有很多节目、应酬,但是千篇一律,习以为常,早就不够刺激了,所以就会选择一些反差比较大的活动来调剂生活。”

  薛芃仔细一想,霍雍倒的确是这种人,又问:“那么从人的角度上说呢?”

  顾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些人能聚在一起,必然有两层因素,一层是他们本就是同类,都有嗜血的属性,另一层当然也有互相撺掇的成分,也许其中有人是法盲,听到别人说了一句‘没事儿,大家都去,怕什么’,就稀里糊涂的参与了,同时自己也会想,反正他们人多势众,家里都有钱能铲事,就算被发现了最多花点钱。从这个角度分析,他们大部分不仅嗜血,而且冲动,胆大,再次犯罪的几率很大,而且会一次比一次更严重。”

  薛芃点了下头:“其实他们之中有些人已经不是第一次犯法了。”

  顾瑶笑道:“现在再说你刚才举的例子。那个富二代在未成年的时候就非礼、侵犯过女生,我不知道这个程度有没有构成强|奸。但他能这么嚣张这么多年,现在还以猎鸟为趣,他将来很可能会犯下更大的罪行,或是已经犯下了,只是还没有被发现。”

  薛芃:“这一点我也相信。恐怕猎鸟在他看来只是一种微不足道的消遣,虽然不是很过瘾,但起码可以释放一下嗜血属性,毕竟现在是法律社会,他总不能没事儿就跑出去猎个人吧。”

  顾瑶:“你说的没错。咱们可以想象一下,这个人做了很多违法的事,在他心里根本没有界限,因为他有钱有背景,也有一群能跨过界限为他抹平痕迹的帮手。所以他很猖狂,自以为无所不能,甚至是个权力迷。因为一次又一次的过关,他心里自然也越发好奇,是不是杀人放火也会没事?”

  按照这样的分析来看,霍雍参与的猎鸟活动,或许只是他众多违法行为中最不值一提的,只是一个“不小心”被人抓到了。

  当然,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事,他的智囊团一定会妥善解决,前面还有好几个人排队替他挡箭,而他的内心也会在过去这些解决中逐渐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