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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2 / 2)


  ……

  曾经相处的每个细节,在他的心头轮番上演,他坐在他们曾经习惯的座位,点着他们喜欢的菜色。

  这方式很折磨人,但他无力停止。

  也许,内心的深处真的在期盼,说不定,在这些她曾经最喜欢的店铺,能够有一次意外的重逢。

  重逢是重逢了,实在超出他预期的“意外”。

  隔着玻璃窗,他看到徐静贞和方言面对面,把酒言欢,那是她真心快乐的时候才会露出的微笑。

  他几乎是扯掉车钥匙,火速下车,脑子理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这么,愤怒。

  是的,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愤怒。

  他见过她的笑容,也打从内心的深处希望她能拥有这样的真心快乐,但是此刻,他愤怒。

  方言?方言有什么资格给她真正的婚姻和快乐,是方言在骗她?一定是,那小子想躲家里的相亲安排不是一两天了。

  直到他坐在徐静贞身边,喝完一杯冰凉的饮料,才深深感觉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那点恐慌。

  是的,恐慌,作为前男友,他到底是哪儿来的资格和勇气,质疑方言能不能给她幸福?

  “前”男友,可恶!

  徐静贞小心翼翼观察着孙协安的脸色,一边甩了个眼色给对面的方言,眼神朝着大门一瞟,同时嘴一努,意思是,你别这儿添乱了,赶紧给我滚蛋,这哥们儿我来处理。

  方言心领神会,立刻点头:“你们慢慢吃,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孙协安把两个人的眼神交换看在眼里,还在莫名生着闷气,都已经默契到这个地步了?

  方言离开之后,座位就变得莫名尴尬起来。

  徐静贞主动问他:“你饿不饿?吃不吃一点?”

  孙协安摇摇头。

  好吧,随便你,姐姐还没吃饱,徐静贞点点头:“那你坐对面去,我还有两片鱼肚子不能浪费,吃完了我们换个好说话的地方聊聊。”

  孙协安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有了一点想笑的冲动。

  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精打细算不说,吃货属性一定不会放弃自己最喜欢吃的东西。无论什么情况下,她的这点有趣,总是能让他惊喜。

  孙协安坐到刚才方言的位置,从她的对面打量她。

  她脖子上的伤只剩下一点粉红色的痕迹,几乎找不出当天受伤的痕迹。

  她的头发剪短了一点,刘海软软的搭在额头上,皮肤仍是光洁,没有了他们之间的争吵撕扯影响情绪,似乎连痘痘都不长了。

  衣服难的是穿裙子,以前她最喜欢裤子,动起来方便,长裤短裤塞满衣柜,很少穿得这么女性化,他默默想,她穿裙子还是挺好看的。

  孙协安恍恍惚惚看着忙着吃鱼的她,仿佛,比和他分手的时候更美了。

  她抬头四处搜寻桌面,孙协安几乎是下意识地,拿出手边的餐巾纸递给她,她接过去笑了一下,就像他们还是情侣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彼此的默契都不需要开口就知道对方在找什么。

  徐静贞觉得自己很难在孙协安这种“瞪视”的目光下吃得好。

  妈蛋!不就是和方言吃个饭嘛,至于瞪成这样不让人吃饭吗?

  徐静贞恋恋不舍看了一眼锅里剩下的菜色,好可惜,这么被盯着实在吃不下啊,起身豪气一呼:“服务员,埋单。”

  孙协安自然而然要接过账单付账,被徐静贞拦住:“别别别,这顿说好了方言请的,我结了找他报账。”

  孙协安满口苦涩,停下来交出了账单,如今,是连帮她付账的资格都没了。

  徐静贞看了一眼孙协安,说:“开车来的吧?别开了,我知道一个地方,就在旁边,没几步路,我们坐坐就走。”

  徐静贞带孙协安去的是一家他们从未一起来过的咖啡店。拜相亲所赐,徐静贞对c市一些适合吃饭喝咖啡看电影消磨时光的场所,初有研究。

  咖啡店里到处是猫,店主人养了十多条,如今懒洋洋窝得到处都是,有种自然而言的闲散和慵懒。

  看着它们,只会默默感叹,真是人不如猫。

  每天累得像条狗,还不如安心做只猫。

  徐静贞和孙协安坐在最角落的位置,音乐欢快,正好掩住说话声。

  一如既往,徐静贞先开口,头发剪短了的她更显得利落而直接:“你别多操心,我和方言只是普通朋友。”

  “其实,方言一直不知道,我早就认识他了。我们还是男女朋友的时候,我知道你们倆经常一起吃饭喝酒,是好朋友,所以我偷看过你的手机,偷偷加过他的微信,只是我从来不发朋友圈,他对我没印象。”

  “我以后不会纠缠方言,但是我没资格阻止方言结交朋友,他邀请我吃饭聊天,我会答应,我们分手,不代表我不能和你的朋友做朋友。”

  徐静贞知道,与其藏藏掖掖,不如大方坦承,况且,大方直接,才是她的性格。

  孙协安点点头,终于问:“你过得好不好?”

  据说,前任情侣之间,这是最纠结的一个问题,过得好,焦心,过得不好,更焦心。

  徐静贞笑笑:“挺好,就是忙。”

  “忙?忙什么?”孙协安问出了这个问题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想要了解她现在生活的一切。

  “换了工作,正在相亲,努力成为爸妈眼中的乖女儿。”徐静贞只能这样总结,工作,情感,家庭,她正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争取平衡。

  “是吗?挺好。”孙协安一阵心慌,而后突然觉得词穷,问了又怎样,和自己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