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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2 / 2)


  明野的目光停留了可能有十秒钟才离开。

  也许是因为常年都不太见阳光,容见的皮肤很白很软,而且很滑。虽然明野很注意不去触碰,可总有意外的会碰到容见脸颊的时候。

  其实这种程度的接触算不上什么,特别是在同性之间,连亲密都算不上,可容见还是有点脸热。

  他心里想,可能是因为在这个世界,太少和别人接触,所以反应有点大。

  天气实在太冷,明野洗得很快,将容见的头发从水盆里捞出来,用干毛巾擦了好几遍,最后再带着容见往上走。

  容见不需要思考什么,只要顺着明野的节奏抬脚就可以了。

  明野将容见送回了房间,临走前说:“我就住在旁边,有事就叫我。”

  明野的房间本来应该在二楼的另一边的,可现在事出突然,需要互相照顾也是正常。

  容见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先“嗯”了一声,又慢慢说:“晚安。”

  他感觉自己有点头晕,提不起精神,反应很慢,似乎一闭眼就能睡着。

  明野关上了门。他没有入睡,因为有很多事要处理。

  等收拾掉残局,明野再次推开了容见的门,他轻轻敲了一下,里面没有反应,就能猜到容见已经睡熟了。不过容见的警惕性本来就很低,守着一个不能告诉任何人的大秘密,却连在学校的课间都能熟睡。

  明野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就打算离开的,可容见的呼吸有些沉,又很急促。

  他俯下身,用手背贴了一下容见的额头,烫得惊人。

  又发烧了。

  明野皱起眉,半抱起容见,搂在怀里,把容见摇醒,问:“难受吗?”

  他没能维持伪音,声音和往常很不同,很软,又很委屈,哑着嗓子说:“难受。”

  容见已经烧得有点糊涂了,清醒不过来,连说话都是依靠本能。

  明野再问他什么,也都是含含糊糊地回答,大概就像是那次喝醉酒的时候一样,容见发烧了也很容易被问出真心话。

  明野抱着一个滚烫的发热体,轻声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容见似乎对这个问题很疑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叫容见啊。”

  他停顿了一下,又嘟嘟囔囔地抱怨:“还不许人叫这个名字吗?”

  明野沉默了许久,如果“容见”就叫作“容见”,那么他一直以来的推论可能有很多错误,也许要从头来过。

  不过没有关系。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他只是先要知道容见的真名,现在知道了。

  容见烧得很厉害,意识迷迷糊糊,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在被人套话。

  明野有时候会很残忍,比如现在,容见需要的是好好休息,可他还是在继续逼问容见自己想知道的问题,如果一遍没听清,那么他就问第二遍。

  可有的问题,即使容见意识都不清醒,也依旧凭靠本能坚守。

  明野问不出来。

  于是,明野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他很难得会犹豫这么久,才对容见问:“那为什么会对明野,”

  他的话在这里短促地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这么好?”

  很明显,现在的容见理解不了这样断成两个短句的句子。

  明野从来没问过这么近乎可笑的问题。

  好或者不好是纯粹的感性体验,并不能量化,询问出来的结果也没有评定正确的标准。

  可就是这样无意义的问题,明野又认真地问了第二遍。

  这次容见听清了。似乎是个需要慎重思考的问题,连高烧中的容见都想了好久,才说:“他很好,是我要罩着的人。”

  很主观的回答,没有列出一条令人信服的理由,却足够打动一颗未曾喜欢过任何一人的心。

  这个答案似乎在明野的意料之中,又似乎在意料之外。

  是只有容见才可以说出来的答案。

  而明野仅仅是需要一句话来确定自己的心。

  如果说明野曾经的人生中最大的渴求可以量化为“一”,那他最多只能想象到的是“十”会是什么样子。

  可明野对容见的渴求是“一百”。

  太多了,超过了明野可以想象的范围,原来执行了三十年的计量标准也没有办法计算这种感情。所以明野一开始不能反应过来,他本能地觉得容见天真,可爱,会为容见浪费时间,做以前不会做的事,容见是明野人生里所有的好奇与意外。

  而这些都是源自烧不尽的欲念,扑不灭的心火。

  现在明野明白了。

  他想要得到容见。

  他喜欢眼前的这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当然是我们明哥终于确定自己的心意了!以前明哥没有正面承认过自己的感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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