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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1 / 2)





  对方使用本市座机打来的,一个女声从听筒里传来:“喂,是陶维维的妈妈吗,我们是高思围棋,陶维维跟班里的一个小朋友起了冲突,把人家的脸抓破了,对方家长已经到了,请您立刻过来一趟。”

  宋柔懵了一下:“您是不是搞错了,我不是陶维维的妈妈。”

  女声听起来十分不悦:“您的电话号码是孩子自己写的,说是他妈妈的电话,怎么会搞错。不能因为孩子犯了错,您就不当人妈妈了。”

  宋柔解释道:“我真不是,您误会了。这样吧,我联系一下他的爸爸,让他爸爸过去。”

  宋柔赶紧给陶正则打了个电话,把陶维维的情况说了一遍。

  没想到陶正则发火了,倒不是对宋柔:“一天到晚就知道跟同学打架惹事。”

  宋柔:“维维他其实挺乖的。”这是她的真心话。

  陶正则:“约了学生做心理治疗,去不了。”

  陶正则说完就挂了电话,他刚从教室上好课出来,回办公室收拾了一下包就赶往自己的心理咨询工作室,连晚饭都没顾上吃。

  在政法大学门口,陶正则看见正在打车的宋柔,他似乎料定了她会去。

  宋柔赶到地方,走进了围棋老师的办公室。

  对方小孩窝在妈妈怀里抽抽涕涕的,看起来是刚刚大哭一场,小孩爸爸怒气冲冲地看着陶维维,似乎要不是看对方是个小孩子,就随时都能冲上去揍人。

  陶维维独自一个人坐在一个大大的沙发上,低着头,没人看清他的脸,也没人看到他哭没哭,可能也没人在乎他的感受,他看起来孤独极了。

  围棋老师看到宋柔,站起来说道:“您是陶维维的妈妈吗?”

  宋柔看起来很年轻,完全是小姑娘的模样,不像是个七岁孩子的妈妈。

  宋柔还没来得及说话,陶维维噌地一下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跑过去抱着宋柔的腿,抬头看着她。

  他的眼睛本来就大,又水汪汪的,就这样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这让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否认了。

  旁边的小孩从他妈妈的怀里出来,指着陶维维:“他撒谎,他根本就没有妈妈,他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我又没说错,他还打我,把我的脸都抓破了。”

  陶维维没有说话,他只是这样,紧紧抱着宋柔的腿,仰着头,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宋柔,眼角慢慢落下两行眼泪。

  小孩的哭多是伴着闹的,非得哭个惊天动地,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力才行。

  而陶维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他只是无声地掉着眼泪,一滴一滴往下落。

  她看着陶维维,看到了她和姐姐的小时候,总有一两个小孩指着她们笑,说她们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是被抛弃的小孩。

  小孩子敏感又脆弱,听了会当真,听久了就会相信自己是被这个世界遗弃了的孩子。

  宋柔弯下腰把陶维维从地上抱起来,她还没抱着这么大小孩,有点沉,但她还是稳稳地抱住了他。

  第70章

  宋柔抱起陶维维, 指了指对面的小孩:“你乱说什么, 说谁野孩子呢。”

  陶维维抱着宋柔的脖子, 转头看着仗着爸爸都在气焰嚣张的小孩:“我就说了, 我不是没人要的孩子。”

  到底还是有点心虚,他的声音很小也很轻。

  宋柔有点抱不动了, 蹲下深想把陶维维放下来,陶维维抱着她的脖子不肯撒手。

  小孩的力气着实也大,宋柔根本掰不开。

  她只好坐在沙发上,让陶维维坐在她的腿上。

  围棋老师看双方家长都到了,讲了一下事件原委, 说是课间休息的时候, 几个孩子一块玩, 两人拌了几句嘴就打起来了。

  对方小孩的妈妈指了指自己儿子的脸,痛心疾首道:“老师你看看,这下手多狠,要是抓破相了, 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又指了指陶维维:“这么小就这么会打人,长大了还不得进局子啊。”

  宋柔一生性格柔软, 从来没跟人吵过架红过脸,她气急了也只会说一句:“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

  围棋老师也觉得对方小朋友的家长说话有点过分了:“大家坐下来,好好谈,看看这个事怎么解决。”

  陶维维窝在宋柔怀里, 终于有了点这个年纪的小孩该有的样子, 委委屈屈地说道:“是他先骂我, 我才打他的。”

  宋柔挺直腰板,暗暗给自己打气:“打人是我们的不对,我们愿意道歉,医疗费和营养费我们也会负责,但那个小朋友必须先对陶维维道歉。”

  总被人嘲笑说是没有人要的野孩子,能把一个敏感的小孩逼疯。

  宋柔必须要听到这声道歉,给陶维维,也是给童年的她。

  宋柔把陶维维从腿上放下来,柔声对他说道:“不管怎么样,打人都是不对的,你先去给那个小朋友道个歉。”

  陶维维走过去,低着头:“对不起,我不该打你。”

  对方小孩使劲哼了一声,偏过头去:“野小孩。”

  陶维维抬起头,哭着说道:“你也得跟我道歉,你道歉。”

  对方妈妈搂着自己的儿子:“小孩子之间有点小口角小摩擦不是正常的吗,我家宝宝又没动手打人,凭什么要我们道歉。”

  陶维维卷起袖口,指着上面渗着血的抓痕:“他也打我了。”

  对方妈妈一看就是吵架吵惯了的,一套一套的:“谁叫你先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