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灵忍不住抖了一下，哪怕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玄芸曦还是捕捉到了。

  她说：“你只有一次说实话的机会。”

  玄芸曦声音不大，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还是让凶灵胆寒。

  他说：“我是神尊身边的人，曾受令于神尊，去月域做了几年探子，与月尊座下的碧荷关系亲近，而碧荷也是我突破的点……”

  凶灵说了不少，总结起来就是他与她身边的亲信碧荷关系暧昧，从碧荷下手害她，最终成功。

  “碧荷人呢？”玄芸曦问。

  她没有月尊的记忆，但是，不妨碍她处理背叛之人。

  凶灵道：“她对你是忠心的，只不过是被利用了，才做出了不可原谅之事，所以，在她发现害了你以后，就不顾一切地自尽了。”

  玄芸曦看着凶灵，道：“你既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也知道自己的错误，再见到我，是不是应该再做一些什么？”

  “什么？”凶灵本能询问。

  话音落下那一刻，他又陡然意识到犯了一个什么错。

  于是，他立刻道：“月尊，我愿为你鞍前马后，听你调令。”

  “你是神尊的人，又为杀我而立下大功，为什么会在这里？”

  “神尊不需要动了真情的下属，更需要秘密永远封存。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死人更能守住秘密的吗？”

  显然，没有！

  玄芸曦没再开口，而她越是沉默，越是让人感觉到心惊，让人不由自主地感觉到害怕。

  死亡的恐惧紧紧地围绕着他，凶灵心中着急。

  玄芸曦也在考量，这个凶灵，是不是可以暂时留下？

  现场，几乎陷入了僵局。

  好一会儿以后，玄芸曦才对凶灵说：“你有一句话说得很有道理。”

  刹那间，凶灵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玄芸曦便毫不留情地向他下了杀手。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可以守住秘密，而你本就罪恶滔天，又是那主要想杀了我之人的下属，你今天可以为了活命而将那位主子卖得一干二净，那么，他日，在危机面前，我相信你也会毫不犹豫地出卖我。而我，不需要这样。”

  凶灵猛地瞪大双眼，终于是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什么样的错误，他有些后悔，可是，已经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了。

  玄芸曦要命的攻击已经到了身前，他最后的魂，被分裂。

  鬼道已经修出境界的玄芸曦，半点不客气地将之吸收。

  她在百鬼令中完成这么一出，对于令牌中的魂来说，简直就是巨大的威胁。

  哪怕他们早就认可了玄芸曦，算得是与玄芸曦同一路人，他们也还是会担心。

  玄芸曦会不会在某个时候，一个不高兴，直接将他们给秒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么，他们可就真的是太痛苦了。

  有那么一刻，他们的脑子里甚至浮起一个念想：他们要不要现在离开呢？

  玄芸曦哪知道这些人会在那么短短时间做出那般考虑？

  她甚至没有在百鬼令中呆得太久，便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