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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加入棋局的纳兰凌,最后玩一局(二)(2 / 2)


因为这个人太过飘渺不定,所以才会被他忌惮。

“你到底想要什么?”

面对赤堂的杀意,武安候根本不在意,反而轻轻叹道:“赤王,你寂寞么?”

赤王:“……”

“本候很寂寞,三十年前的争斗没有分出胜负,本候想在死前再玩一次,享享父子天伦之乐!”武安候的轻叹好像引起了赤王的共呜,他脸上的杀意消散了不少,反而多了一丝的惆怅。

“别在本王面前炫耀你的儿子!”赤王一阵冷哼。

武安候笑了,哈哈一笑,像是对待老朋友一样熟络的浅笑,“本候的儿子确是天纵之才,这个连你也无法否认!”

人的情谊就很奇怪,前一刻还警惕如狼,后一刻却能坐一起谈笑风生。

赤王唇色勾起淡淡的笑容,好像想到了什么,眼中划过淡淡的笑意,“曾经,本王也有一个十分自豪的弟子,可惜了……如果还活着,估计也不比你儿子差!”

“嗯?那还真可惜,如果还活着的话本候还能亲眼见识一下你的弟子的手段!”

赤王给自已倒了一杯酒,扬了扬,“算了,你的结盟要求本王接受了。赌局结果以太子死亡为止,如何?”

“好!”武安候伸手,从轿中扔出一个酒坛,“人生尽欢,相遇便是缘,本候没有想到你我二人有相遇的一日,干!”

“干!”

若说女人的情谊莫名其妙,那么男人们的情谊也很奇怪。

武安候与赤王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可是却一见却生出了一种共呜。

就好像寂寞的老人找到了同伴一样。

仅仅一瞬,两人就能谈笑风生。

太子府,非墨从皇宫离开之后就回了院子,刚进府,就朝着楚容珍的院子而去……

刚推开门,一个女人正穿着一袭白裙背对着他,非墨想也不想的一下子就冲了过去,想要抱起面前的人儿时,大手刚刚的接触到女人的肩,一抹陌生的感觉就瞬间充斥着他的心间,大手扳过女人,看着那张熟悉却又不喜的目光时,他立马松开手,不悦后退。

“你怎么在这?”

南凤环吓了一跳,突然,对上了非墨那张俊美的脸,一进有些反应不过来。

随后,才淡淡微笑,“太子哥哥!”

非墨又退后了好几步,隔得远远的,脸上一片冰寒冷漠,“本宫问你,你怎么在这?”

他的身上开始渗出杀意,如实质般的杀气好像一道道黑色的烟雾缠绕在他的身上,光是看着,就不寒而栗。

“太子哥哥……不是……”

想要解释的时候,非墨手中的天蚕丝缠上她的颈间,一下子直接收紧。

喉骨,如同被切断一样的疼痛,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双手无力抓着自已的颈间想要扯开天蚕丝,可是如发丝般细的天蚕丝早就深陷肉中,无论她怎么抓挠都无事于补。

胸腔中的空气越来越少,疼痛到仿佛要胀开一般。

南凤环张大嘴的呼吸,脸色青紫,双眼直接翻白……

眼看一口提不上来的时候,楚容珍从外面走了进来,“墨?”

听到楚容珍的声音,非墨内力一松,南凤环的身体直接滑落,全身无力的躺在地上,呼吸十分困难,不断咳嗽着。

看也不看她一眼,非墨扭头,快步来到楚容珍的身边,“你去哪了?”

语气中有些不悦,仿佛在怪她干嘛要把一个外人带到他们住的地方。

楚容珍的目光静静扫了一眼躺在地上全身无力的南凤环,迎上非墨的表情,笑了笑,“我去找点吃的,肚子有些饿了。”

“我去给你做,等会!”一听她饿了,非墨所有的情绪直接消散。

有什么生气的事情,必须等她吃饱之后再说,省得到时饿坏了她怎么办?

楚容珍拉着非墨,摇了摇头,“不用了,湖心居,小白他们正等着咱们呢!”

非墨这才停下脚步,“嗯,好,走吧!”

带着楚容珍直接离开,理都没有理躺在地上如同一条死狗般的南凤环,然而南凤环则是满眼畏惧的躺在地上,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因为刚刚,她真的与死神擦身而过。

仿佛看到了鬼门关般,眼边,时不时传来勾魂使的低喃,那种半昏半迷间的迷眩感,让她好像到达了这一辈子完全到达不了的地方。

好可怕。

原来,死是的滋味是这般么?

眼泪鼻涕糊了一眼,好好的一个美人儿生生被折腾得面目全非。

楚容珍与非墨两人去了湖心居,那里是纳兰清等人居住的地方,小白看到下船的楚容珍,远远的就扑到她的怀里,“娘亲!”

楚容珍抱起他。

“娘亲,人家好想你好想你好想好想好想……”

尽情的撒着娇,小白在楚容珍的胸前使命的蹭着。

“滑头,才分开三个时辰不到就这么想娘亲了?”楚容珍轻劝敲了他的额头一下,嘟着嘴,抗议的看着她,在她的脸上直接亲了一口。

“人家就是想嘛!”

小手勾着她的脖子,小白不停的撒着娇,温软的蹭着楚容珍,把她一颗心都弄酥了。

常常听别人说小孩子不听话很难带,可是在小白的身上她从未有过这种感情,小白听到到了诡异的地步。

从来不需要她操心什么,只要是她说的,小白就能一字不漏的记住,还会乖乖的照着去做。

比一般的小孩要聪明不少,也听话也多,明明只有四岁,却给人十岁左右的感觉。

或许,是她昏迷两年的关系,她醒来的第一眼,看到小白的时候,他就已经学会的走路,吃饭,说话……

完全不需要她的教导。

“娘亲,今天有很多好吃的,人家肚子好饿!”小白整个人霸占着楚容珍,时不时的看着非墨那磨牙的样子,不再害怕,反而还是独占欲十足的搂着她的脖子故意气他。

有时,还真的能惹毛非墨。

抱着小白走进了院子,纳兰清等一大群人都坐在院子里,好像一个庞大的家庭一样。

纳兰清做着男装打扮,省得被不必要的人发现她还在京城,到时一定会引起动荡。

小白已经习惯她时男时女的打扮,看到纳兰清伸开手的瞬间,她从楚容珍的手中滑了下去,朝着纳兰清跑了过去,扑进她的怀里。

“都到齐了,开饭吧!”

景弑父子,龙墨寒,鲜于灵,姬落,乐夙,非墨,楚容珍……

一大桌的人坐在一起,吃起饭来也格外的热闹。

“娘亲,吃菜!”小白努力的拿着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到楚容珍有碗里,讨好的的看着她。

楚容珍不喜肥肉,可是迎着小白那纯真讨好的模样时,夹着碗中的肉轻轻咬了一口,似乎,这红烧肉的味道并不是想象中那般的油腻。

看到楚容珍吃了下去,小白双眼一亮,肉肉的小手拿起一只大虾,费力的剥了起来。

纳兰清见状,“小白想吃虾?来,奶奶给你剥!”

小白直接摇头,小手费力的剥着,有些吃力而拿不住手中滑滑的虾身,但还是拒绝了纳兰清的帮忙。

最后,好不容易剥好一只虾想要送给自已娘亲的时候,却发现娘亲的碗中已经躺了四五只剥得干干净净的大虾,小嘴立马就嘟了起来。

“珍儿,你最喜欢的虾子,多吃点!”非墨目光淡淡扫着小白中手剥好的虾子,得意的冲着他挑眉,仿佛在挑衅般。

小白的眼中盈满了泪水。

坏蛋,又被抢先了。

敏锐的发现两父子暗中斗法,楚容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三两口把碗中的虾子吃光之后轻轻叹道:“果然虾子很好吃呢!”

说完有些意犹未尽的舔舔唇角。

小白见状,双眼发亮,讨好的把手中剥好的虾子递了过去,“娘亲,吃虾子,你最喜欢的!”

楚容珍这才低头,轻轻一口,直接吞下小白手中的虾子,奖励的摸摸他的头,“很好吃,小白也多吃点!”

“嗯!”

小白这下满意的,端着碗扒了两口,小脸上满是开心的表情。

非墨吃味的伸手搂着她的腰,似在不满她的拆台。

楚容珍直接横了他一眼。

都多大个人了?

还跟自已儿子较劲,还要脸不?

夹了一些小白喜欢吃的菜色,看着吃得正欢的小白,楚容珍才微微一笑。

饭后,陪着小白玩了一会,消食之后,才让人带着小白去沐浴。

而楚容珍,非墨,纳兰清三人则是坐在湖边,备上一壶酒,几碟心,面对着若大的湖欣赏着夜幕降临的月色。

纳兰清拿着酒杯轻轻叹道:“父亲他真的是这么说的?”

非墨搂着楚容珍,点了点头:“是!”

纳兰清微微抬头,看着天空开始出现的微弱星晨与一轮弯腰,神情棘手叹道:“那这件事情就麻烦了,父亲也要掺和进来的话,他有本事把事情搅得天翻地覆,让人如身在迷雾般。”

楚容珍张嘴,吃点着非墨喂过来的小花生,疑惑的看着纳兰清的表情,忍不住插嘴道:“三十年前,你与武安候之争,不是你赢了么?”

纳兰清回头,“谁跟你说是我的赢了?”

楚容珍不解的偏偏头,“武安候三十几年没有再理朝中事情,不是因为败给了你才会隐世起来吗?”

一般来说,谋者之争确实是这样。

赢者扬名立万,败者隐姓埋名。

纳兰清拿起鱼干叼在嘴中,轻轻咬了两下,眉目间闪过一丝怀念,还有着淡淡的忧愁。

“我跟父亲的权利之争并没有分出胜负,算起来或许只是一个平手而已,因为他发现我对世间的权力没有太多的热情,再逼我也无法惹怒我,所以最后不得不隐世而居。或许他还是渴望着分出一个胜负吧?明明没几年都要入黄土的死老头,哪来的这种执念?”

嘴里虽然骂着,可是她并不是生气,倒不如说有几分看不透的复杂情绪。

“那他这次是什么意思?想借着赤王的事情与你再分高下?”楚容珍不解的问着。

纳兰清思考了一下,随即苦笑,“他,或许真的会投靠赤王那边,珍儿,事情真的要麻烦了。”

楚容珍并没有因为强敌的投靠而变得慌乱,反而十分镇定的点头,“武安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喝了一杯酒,纳兰清想了一下,“珍儿,颜恒子曾经教过你儒学隐之道吧?”

楚容珍有些讶异,没有想到清姐姐连这个事情都知道。

儒学的隐之道,就是她现在所奉行的。

能杀就杀,毁就毁,将一切的危险扼杀于萌芽之中。

楚容珍点头:“嗯!”

“我的父亲是最先奉行隐之道的人,他的手段很简单,所有的威胁全部扼杀于襁褓之中。但是他又是一个寂寞的人,所以当年他因为我的出现而与我为敌,多亏了他,我那些过得格外销魂。简直是我人生最阴暗的生活时期……”

纳兰清想到以前的事情,咬了咬牙。

第一次看到她这种表情,楚容珍与非墨对视了一眼。

“我父亲的性格很随性,入他眼的人就能活,入不了他的眼反而还在他面前蹦跶的人无一存活!而且他十分善用棋子,善权术,似乎他这一生在朝堂之争中从未败过……”

纳兰清猛得脸色一变,双手撑在桌子上神情有些激动,“你们能想象么?那个死老头在我没有出现的时候真的从无败迹,别人连一丝一毫的陷害都动不了他,别说把他拉下高位,就连让他脸色大变都做不到。那个死老头……”

嘴里虽然骂着,可是不难听出她语气中的自豪。

或许,武安候纳兰凌是她真正认可的强者吧?

“你不想跟武安候再对上么?”楚容珍有些担忧的轻问。

因为她有一种感觉,武安候跟纳兰清的关系,就好像她与爷爷的关系。

爷爷在某些地方与武安候也有些相似呢。

爷爷从不与人亲近,连父亲,母亲,哥哥,弟弟……无人敢亲近爷爷,也无人敢跟他谈心。

因为爷爷的性格真的很冷,曾经她亲眼看到爷爷对着父亲那绝情又冰冷的目光。

那次哥哥在战争之中左腿受伤,膝盖中了敌人的暗箭,好像被大夫认定从此无法再行走,当时父亲跪求爷爷救救哥哥,当时爷爷的眼神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爷爷他……好像对一切都不感兴趣。

想了一下,楚容珍补了一句,“武安候一生无败的话,那肯定很寂寞吧?”

“哼!”纳兰清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哼了一声。

随即,她侧着身体看着楚容珍有,“珍儿,纳兰凌的事情我会处理,如果他在临死前再玩一局,那么我就陪他玩!珍儿,你可是我的底牌,哪怕是他们都想不到,这棋局把我纳兰清往入局中是多么愚蠢的事情!”

纳兰清在一瞬间气息变得格外强势起来。

楚容珍有些担忧。

父女相残么?

她或许能理解,他们的能力早就超过了凡人,那么他们的相处肯定与常人不同。

一次次的争斗之中表达着自已的感情,就像清姐姐现在一样,明知对方是自已的父亲,可是她却决定接受这次的挑战,因主她明白对方想要的是什么……

对方想要什么,她就给他什么。

因为他们是父女。

迎着楚容珍与非墨担忧的表情,她不在意哈哈一笑,“没事,纳兰凌或许只是想针对我,所以我会出面牵制他,珍儿,一切就要看你的了。”

“我?”楚容珍指着自已。

纳兰清的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用力点头,“对,就是你,珍儿,你可是我们暗中的箭,非墨吸引着赤王那边人马的视线,我就牵制纳兰凌,而你,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暗中行动。”

楚容珍抬眸看着纳兰清两眼,最终点头。

她身处于暗中,就是一把无往不利的长箭,只要他们为她挡开所有的棋子,她就有机会一箭刺入敌方主将的心脏。

因为她是谋者,不是吗?

“我知道了,清姐姐,可以让我去拜访一下武安候吗?”

突然,楚容珍提出了一个要求,纳兰清一口直接直接喷了出来,“噗……”

“咳咳咳……”纳兰清直接被呛到,不停咳嗽着,不解的看着楚容珍,“刚刚不是跟你说了么?你是暗中的箭,白白的跑到他的面前你想干嘛?”

楚容珍玩味的摸摸的长发,无辜的大眼看着她,“我是他的外孙媳妇,最起码的拜访还是需要的。”

骗人!

纳兰清头疼的捂着头,一点也不相信他那无辜表情之下的心思会是这么的单纯。

拜访?开玩笑,明知对方的恐怖还去拜访,能让人信服?

恶狠狠的瞪着非墨,仿佛在说:你女人管好!

非墨微眯着双眼,脸上同样一片无奈,撇撇嘴。

老子都快放兜里藏着了,不安份的要爬出来,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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