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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许公公

第389章 许公公

许公公

傅青带着人来凤鸣宫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初杏被宋杳送去歇息了,她好似累坏了似的,沾了枕头便睡了过去,大抵是没了之前的恐惧,睡得格外香甜。

屋子里一灯如豆,宋杳隐在暗处,捏紧了拳头。

跪在地上的显然十分恐惧,他们狠狠地磕着头,傅青站在一旁问道:“当着皇上的面,你们最好老实交代。”

其中一个急忙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容楚看着他,眉头皱了皱,忽然对着旁边的刘喜道:“刘公公,这人你认得的吧?”

刘喜腿根一颤,急忙跪下道:“是…”

“如此,你可有话要说?”容楚语气带着怒气,脸色一片冰冷,“你若说不好,可别怪朕将你一起罚了。”

刘喜急忙道:“皇上恕罪!奴才虽然与这人认得,却不怎么熟的。当初识他,还是赵管事赵公公牵的线,也就一道吃了几次酒,再无其他关系了。”

“是吗?”容楚问道。

“正是如此,奴才丝毫不敢欺瞒。”刘喜道。

容楚又问跪着的人道:“刘喜说得可是实话?你二人再无其他瓜葛?”

那人这时候哪敢再去牵扯刘喜,若是侥幸逃脱了皇上这里,到时候再落到刘公公手里,那可不是吃素的。

众人都晓得,皇上向来宽厚治国,对下人,对臣民,都是有恩便赦,处罚从轻的态度。所以,宫里众人的相处也都逐渐轻松许多。然而,刘公公是谁,是太监大总管,是皇上身边人,是看起来不动声色,却异常心狠手辣的狠角色,谁都不敢惹他。

想到这里,他便急忙道:“皇上明察,奴才与刘公公确实再无过多交集,奴才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恳请陛下看在奴才一片忠心的份上,饶了奴才这次吧!”

傅青实在来气,见他到了皇上跟前仍旧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是如何罪大恶疾,气得一脚便踹了过去,“在皇上面前,这便是你认错的态度吗?你可知,在宫中滥用私刑,是为何罪?你又可知,你欺负的两个姑娘,曾经是伺候过皇上的身边人?从前不知道也便罢了,如今晓得了,还想让皇上饶你们?你们哪里来得胆子?”

那公公一听这话,吓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半天才道:“皇上!皇上!皇上饶命啊,饶命啊!”

傅青又狠狠地踹了一脚,将他踹趴下道:“说,是谁将这俩姑娘许配给你们的!”

这话一问,屋子里一时静悄悄的,哭喊声戛然而止,看起来怕得要死的那个看了旁边的那个一眼,

却也低着头不说话了。

“不说是吗?”容楚轻轻晃了晃茶杯,眼神一凛,对着傅青道:“叫人来,带下去打板子,什么时候说什么时候停!”

傅青应声,让人去拉那个公公,那个公公早就吓得泪流满面了,如今看了旁边的人来拖他,直接尿了裤子。

然而却不知是什么缘故,他纵然怕得那么厉害,却一个字也没有多说。

屋子里还留下一个人,他虽然也能看出来些许慌张,却不如那个那样不知所措,他明显似乎更镇定一些。

“许公公?你可有话要说?”傅青问道,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这个许公公曾经救过杨贵妃一命,所以颇受杨贵妃器重,因此在宫里虽然阶位低了些,但是大公公们也都得给他一些面子。

如今后宫杨贵妃一人受宠,倘若这人告了状,杨贵妃给皇上吹了枕边风,那么他们有是个脑袋都不够砍的,所以多少人给他卖些面子,他做的事情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权当看不见。

他大概是跋扈惯了,总觉得有了杨贵妃什么事都没有,于是便叩头道:“奴才知错,奴才不该过度责罚于她,往后若是她再犯错,奴才一定多加言语斥责,尽量不动手伤她。只是不想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竟然惊动起了皇上,奴才实在是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这番话将自己的错全数归结于自己对自己妻子的管教,顺便还有些不满皇上的多管闲事,仿佛自己才是最委屈的那一个。

这话一出,容楚端起的茶杯却又忽然放下了,他看着底下跪着的人道:“你的意思是,朕多管闲事,碍着你管教你家人了是吗?”

“奴才不敢!”他回答得十分迅速。

容楚道:“既然如此,那么朕现在告诉你,朕反对你们这门亲事,从现在开始,初桃和你再无关系

,你听懂了吗?”

“这…”他似乎还有些不满意,却仍旧恭敬道:“奴才知道了,往后奴才一定不会接触她一分一毫。”

“你以为这就够了么?”容楚道,“你可知在宫里,滥用私刑,是为何罪?”

“奴才不知…奴才只是在管教自家家人罢了,确实不太明白为何算是动用私刑,请皇上明示。”

看来,这位许公公是真的硬气,在皇上面前也丝毫不惧,想来是素日里没人管得惯了,根本不懂规矩了。

宋杳实在忍不下去了,便道:“敢问许公公,在宫里滥用私刑这几个字如何解释?”

她一出声,吓了众人一跳,容楚见拦也来不及了,便也没在意,只装作一切正常的样子,不然定然会引人怀疑。

“您是…”

那许太监还不知自己死期已到,胆大地在皇上面前问出这样的话。

果然容楚忽然起身,一脚踹在他的肩膀上将他踹倒在地,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朕的客人要你来问身份?你怕不是被人惯得久了,忘记这里谁才是主子了?”

“朕念你救过贵妃,本想对你客气一些,谁知你这奴才却是给脸不要脸,朕宫里的客人,轮得到你来问身份?你哪里来的胆子?”

大概是没见过皇上这样发脾气,许太监也有些慌了,急忙叩头认错,谁知容楚怒气上来,直接道:“跟你讲道理看来没什么用,那么朕也不必客气了。傅青,初桃身上的伤口是如何来的,都给朕在他身上施行一遍,朕倒要看看一个太监敢如此管教自己的妻子,而朕作为当今皇上,是不是也能如此管教自己的奴才!”

傅青早就忍不住了,听见这话顿时气势十足,朗声道:“是,臣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