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8日　13点7分



下村有希从超市返家已经过了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



惣助和莎拉在车上吃饭团和馅料面包当午餐，继续监视下村家。



「唔呣……」



莎拉吃饱喝足后，专注力似乎也变得涣散的样子，她眯着眼睛，身体摇摇晃晃。



这个时段本来就让人很容易打瞌睡，再加上闲闲没事做，对于第一次跟监的莎拉来说肯定很难受。



「想睡的话你可以睡啊。」



「拿左摸行……真的快睡着的话，奴家就使用驱散睡意的魔术……」



「还有那种魔术吗？」



「问题是那魔术用在奴家身上效力太强，一旦用了晚上也别想睡了……」



「就跟喝太多咖啡会失眠是一样意思吗……」



「呜咪……」



惣助向眯着眼睛点头的莎拉露出苦笑。



「你真的不用勉强自己啦。跟监通常都会和搭档一起，这样监视时才能轮流休息，所以其中一人先睡觉完全不是坏事。」



「噢噢，酱啊……拿摸惣助，等你要睡搞的时候奴家再帮忙监素，奴家就先睡一下子──呣奴？」



莎拉的眼睛已经快眯成一直线。



「嗯……？」惣助也眯起其中一只眼睛。



有一辆小货车停在下村家门口，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下车了。



小货车上堆放了工作梯，只见男子用一只手扛着从车上卸下的工作梯，按下门铃进入下村家的庭院。



「啊啊，那应该是园艺业者吧。」惣助说道。



「根据布兰达小姐提供的资料，调查对象十分热中庭园造景，会定期找业者来维护的样子。」



「庭院里确实有长得很高的树哪……」



莎拉兴趣缺缺地如此说道后，打了一个很大的呵欠。



「惣助，奴家就先睡一个钟头了……」



「啊啊，好好休息吧。」



莎拉用手机设好闹钟，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过没多久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莎拉映在后照镜上的那张睡脸非常天真无邪，看起来单纯就是一个很可爱的普通小孩。



莎拉睡着后，惣助继续监视玄关，可是下村再也没有出现。



风平浪静一直持续下去，一会儿后莎拉用手机设下的闹钟响了，她睁开眼睛。



「唔，睡了一觉后神清气爽。」



莎拉慢吞吞地爬起来微微伸了个懒腰。



「……有什么进展吗？」



「完全没有。」



「这样啊……」



莎拉轻轻地叹了口气，把视线投向下村家。



「园艺业者好像还没走哪。」



「对啊……等一下。」



惣助发现情况不太对劲，蹙起了眉头。



「怎么了？」



「业者都进去一个小时了，可是庭院的树完全没有变化，也没看到园艺师从护栏上面冒出来……」



「园艺师的工作又不是只有修剪树枝而已。」



「话是这样没错，可是那个园艺师扛着工作梯进去里面。就我们能看到的，院子里高大的树，就只有高度超出围栏那一棵而已。他会带工作梯进去，应该就是想要修剪那棵树才对……」



「会不会是在修剪前先做其他的工作？」



「是啊，当然有那个可能。应该说，有很大的机率是这样……」



「即便如此，你还是觉得有可疑之处吗？」



「没错。不过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唔呣。」



惣助点头承认后，莎拉稍微思考了一下，说：「或许那就是所谓的『侦探的第六感』吧。」



「有可能，但是就算我的第六感成真，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



庭院被高耸的围栏和高大的树木遮住，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虽然伪装成宅配业者偷看内部情况也是一个方法，可是得冒着长相曝光的巨大风险，除非有极大的把握，否则不能轻易使用这招。



「如果只是想确认园艺师是否在院子里工作，奴家有办法。」



「咦？」



「你在这里稍等一下。」惣助一脸惊愕，莎拉则边说边作势推开车门。



「喂，你打算出去吗？要是被人撞见怎么办？」



「就算真的被谁看见奴家，也只会当作有外国小孩在外面走动，不会有人那么机灵看得出来是侦探在进行调查吧。」



「要这么说也没错……」



只要没被调查对象认出身分，莎拉一个人在外头走动确实只会被当成是路人。



「唔。就包在奴家身上吧。」



丢下这句话后，莎拉不给惣助阻止的机会就开门下车。



（她想要干嘛啊……？）



莎拉以小跑步的方式靠近下村家。



跑到围墙前面的莎拉停下来东张西望，确认四周除了惣助以外没有第三者后──突然腾空飞起。



那不是什么原地跳跃，只见莎拉的金发和身体都违反地心引力作用，轻飘飘地悬浮在半空中。



莎拉轻而易举地就飞得比围栏和树木还高，瞥了围栏里的下村家一眼后，操作了手上的智慧型手机，然后若无其事地降落到地面。



莎拉又小跑步冲向车子。



「回来了。」莎拉钻进车子里说道。



「噢、噢……欢迎回来。」



虽然惣助早知道她会使用飞天魔术，可是亲眼看到那违反常识的画面后，照样受了不小的冲击。惣助哑然失色地转头望向莎拉。



这时，他发现莎拉整张脸都涨红了。



「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唔、唔呣……」



莎拉刻意避开惣助的目光，向他递出手机。



「园艺师就像柏拉洪上了年轻人妻版的库罗克泰因。」（译注：柏拉洪和库罗克泰因是漫画《勇者斗恶龙达伊的大冒险》的登场人物，在二次创作的同人志里，两者经常上演BL戏码。）



莎拉面红耳赤，露出快哭的表情说道。



惣助满头雾水地从莎拉手中接过手机一看，不禁哑口无言。



「这、这是……」



照片清楚地拍摄到裸体的下村有希和同样裸体的园艺业者，在面向庭院的房间里翻云覆雨的模样。下村有希站在落地窗前双手撑在玻璃上，整张脸照得一清二楚。她整个人陶醉在性爱的欢愉中，完全没注意到浮在半空中的莎拉。



（话说回来……这画面也太刺激了吧……）



连惣助这个大人看了都会想倒退三步。难以想像莎拉承受到了多大的冲击。



「呃，这个，嗯……」



「这张照片有价值吗……？」



莎拉红着脸语带不安地询问。



「啊、啊啊，那当然了！不只有价值，还可以成为满垒全垒打级的证据呢！大功一件！你立下大功了莎拉！」



「是、是吗？」惣助尽力装出明亮的口吻鼓励莎拉后，莎拉露出了腼腆的表情。



「好，那我们去跟布兰达小姐报告吧！」



「不用再跟监了吗？」



「有这张照片就够了。布兰达小姐肯定会很满意的。」



一般侦探能提出的外遇证据，充其量就只有两人走进宾馆或接吻的照片，想要（以合法手段）拍摄到性爱过程的画面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啊，出发之前先让我把工作做完。」



「唔？」



惣助开着车子慢慢移动到下村家──园艺业者的小货车前面后，停车把小货车的车身和车牌号码拍摄下来，接着又往前开一小段距离，再次停车。



他拿出智慧型手机查询写在小货车车身上的园艺公司名字，拨打查询到的电话号码。



『您好，这里是里中造园。』



「啊，我之前有请你们来修整院子，那时你们的员工好像有东西留在我家忘记带走了，是一个咖啡色头发，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啊啊，听起来应该是我们公司的若林（Wakabayashi）。不好意思。』



「没关系。请问他姓Wakabayashi，叫什么名字呢？」



『他叫耕平（Kouhei）。若林耕平。』



惣助不给对方思考的空档，持续抛出问题，获得想要的情报。



「我想要立刻把东西送还给他，请问Wakabayashi先生现在在吗？」



『抱歉，他现在外出工作了。』



（……几乎可以笃定下村的外遇对象叫Wakabayashi Kouhei没错了。）



查出姓名和工作地点就已经够用了。至于住址和其他个人资料，如果有需要再另外立一个收费名目进行调查即可。



『等他回来后我再请他自行去跟您拿东西吧，方便请教客人的名字吗？』



「啊啊，不用了，反正我家离你们公司很近，明天我再送还给他也没关系。再见。」



『咦？请问──』



惣助自顾自地说完了话便挂断电话。



「噢～你的套话技术也太高明了吧。」



莎拉一脸佩服地说道。



「布兰达只委托我们调查下村有希，调查这家伙的部分算是免费服务。因为最大的功劳被你抢走了，我也要找个地方稍微表现一下才行。」



「原来如此，原来你这么好胜啊。」



莎拉笑着如是说，脸已不再红了。



＊



10月18日　15点22分



惣助以有急事报告为由和布兰达预约见面后，驾车带着莎拉来到了爱崎律师事务所。



看到莎拉所拍摄的照片，布兰达瞪大了眼睛。



「这是……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布兰达露出充满邪气的笑容笑了一会儿后，说：



「没想到调查第一天你们就带来如此关键的证据。只能说表现得太棒了。」



「多谢赞美。附带一提，她外遇的对象名叫Wakabayashi Kouhei，任职于里中造园。汉字怎么写我不清楚。」



「知道这么多就够了。」



布兰达满意地点点头。



「本来说好要调查一个礼拜，还有继续的必要吗？」



「不，不用了。当然调查费还是照算一个礼拜的份，我会再补上一点奖金。」



「太好了。那我立刻回事务所写报告书，明天带来给你。」



「好，麻烦了。」



谈定后续后，布兰达又看了照片一眼。



「话说回来，这张照片是怎么拍到的？看起来好像是从很高的地方进行拍摄的。」



被布兰达这么一问，惣助思考了一下该怎么说明。



根据事前的调查，那一带不存在可以看见下村家庭院的高楼大厦。如此一来──



「我使用了无人机。」



惣助故作平静地回答后，布兰达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如此。你有无人机啊。」



「对、对啊。最近刚买的。」



「哦。」布兰达的脸上浮现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我们先回事务所了。」



「好，辛苦了。」



惣助和莎拉从沙发起身离开房间。



「呐。」



在前往玄关的途中，莎拉在挂在走廊墙壁上的那幅画作前面驻足。



「怎么了？」



「奴家从昨天就很好奇一件事，这么猥亵的画适合挂在律师事务所当装饰吗？」



画里有一个美女当着一大群男人的面，在大庭广众下被剥光了衣服。



惣助以前看了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经她这么一说，这才觉得这个画面确实带了点情色的味道。



虽然现代人已经建立了「艺术并不是低俗淫秽的东西」的基本观念，可是古代的欧洲贵族会持有裸女画好像都是为了满足自身性癖的样子，所以看在来自幻想世界的莎拉眼里，或许这就跟公然摆放色情图片是一样的意思。



「这幅画是描述审判的画。」



负责送两人到门口的事务员盾山说道。



「审判？」



「这是尚•李奥•杰洛姆的画作，名叫『法庭上的芙里尼』……为了帮被送上法庭的美女芙里尼解围，她的辩护人希佩里德斯在所有陪审员的面前剥光了芙里尼的衣服……这幅画的背后隐藏着这样的故事。」



「……在审判的时候剥光衣服？为什么？」



「据说芙里尼的裸体实在太美了，震撼了所有的陪审员，最后以『美丽女神的使者是制裁不得的』为由，一致做出了无罪的判决。」



「所有登场人物都是白痴不成。」



莎拉一脸不以为然地说道，惣助也心有戚戚焉。



＊



10月18日　15点32分



惣助和莎拉离开了爱崎律师事务所。



之后，爱崎布兰达向回到办公室的盾山问道：



「你们是不是有站在走廊说话，在聊什么？」



「莎拉小姐说挂在走廊墙上的那一幅画很猥亵，我向她说明了背后的故事。」



盾山淡淡地回答道。



「猥亵……看在小孩子眼中或许是这样没错吧。」



如是说后，布兰达有些不甚开心似地撇了撇嘴巴。



「小姐您很喜欢那幅画作对吧。」盾山说。



「正确而言，我喜欢的是那幅画所描绘的场面。希佩里德斯为了求胜不惜使出打破常识的手段，我对此抱有很强烈的共鸣。」



以这次的案件为例，就算惣助完全查不到对女方不利的情报，布兰达也会使出千方百计达成委托人希望的结果。



「站在个人的立场，我不太希望小姐您使出铤而走险的手段。」



「我又何尝不想要轻松获胜呢？只能说幸好惣助帮忙拿到了证明女方不贞的关键证据。」



「是啊。难得他这次派上了用场。」



「……即使毫无斩获，也不代表调查就是没有意义的。」



布兰达纠正了盾山的发言。



抱着「如果有什么发现，就算天上掉下来的好运」的心情向惣助提出调查的委托，倘若他能找到有用的情报就拿来利用，找不到便另外思考应该采取的手段──这就是布兰达的基本方针。



「抱歉失言了。『调查后一无所获』这个事实本身就是很重要的情报对吧。」



「没错，正是如此。」



「以我个人的愚见，何不一开始就聘用『就算查不出所以然，也会另外提供备案』的工作员呢？如此一来可以帮自己节省很多麻烦，不是吗？不过我相信小姐您肯定有很深远的思虑吧。」



「那当然。」



布兰达面不改色地点头。



「我要趁现在尽量卖人情给惣助，把他栽培成一颗能任我呼来唤去的棋子。」



「原来是这样子啊。」



盾山用有些冰冷的眼神看了布兰达。



「……你有什么意见吗？」



「不，怎么会呢。不过，假如小姐您真的想让镝矢先生以后帮你干肮脏的勾当，看来现在情况变得有些麻烦了呢。」



「你说的没错……」



布兰达轻声叹了口气。



惣助今天突然带来了一位名叫莎拉的少女。有那种小女孩跟他同行，将很难拜托他干肮脏勾当，而且她还充当侦探的助理。



按理而言，这次的大功劳应该不可能是莎拉立下的，不过，既然这对搭档做出了成绩，布兰达也无法鸡蛋里挑骨头。



……追根究柢，布兰达很不高兴看到惣助跟其他女人同居，即便对方只是小孩子也一样。



「真是的，令人伤脑筋呢……」



布兰达喃喃自语道，口吻带有几分闹别扭的意味。



＊



10月18日　15点47分



在回侦探事务所前，惣助前往事务所附近的超市一趟，购买晚餐的食材。



因为现在没有跟踪的任务在身，所以他把莎拉也带进了超市。



其实他早就买好了晚餐用的面包和饭团以解决跟监时的民生问题，不过他决定把那些留下来当明天的早餐。



惣助手提环保购物袋和购物篮，前往肉品区。



「今天要买什么？」



「这还用问……当然是飞驒牛殿下了。」



惣助稍微卖了一下关子，才指着陈列在肉品区的牛肉回答莎拉的问题。



「飞驒牛！」



莎拉睁大眼睛，转头往惣助手指的方向望去。



「你、你确定吗……现在别说五折了，连九折的优惠也没有喔……？」



现在离超市打烊的时间还很久，除了保鲜期很短的海鲜和前一天就上架还没卖完的东西外，几乎所有商品都还没贴上折扣贴纸。



「我一天就赚到一个礼拜份的酬劳了，今天就破例奢侈一下吧。上次我们吃烤肉，今天改吃寿喜烧如何？」



「烤肉……寿喜烧……这真的是究极的选择……呜奴奴……上次奴家这么迷惘的时候，已经是帝都被叛军攻陷，奴家不晓得到底该自我了断求个一了百了，还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尝试逃出生天时了！」



「啊，今天还有卖煎牛排用的肉吗……买五花肉做豪华牛井，也是可以考虑的选项……」



「惣助！不要再迷惑奴家了！而且你不要假装没听见奴家在装傻，记得吐槽啊！」



「我自己也很迷惘好吗？我上次买没有半价优惠的飞驒牛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还有，我无法判断你刚才讲的是事实还是在装傻，所以才假装没听见，抱歉。」



「呣，那就不能怪你了。奴家并未注意咱们对于生死的看法并不一致，这是奴家的失误……问题是今天这个选择真的太困难了。烤肉、寿喜烧、牛排、牛井…………难道不能全部都吃吗？」



「当然不行啊。」



惣助和莎拉并肩站在肉品区前面嘀嘀咕咕举棋不定，完全没发现其他客人和店员把他们当可疑人物打量。



烦恼超过三分钟后，两人最后选择了寿喜烧。



烤肉上次吃过了。煎牛排用的肉价位最高，而且要有技术才能煎出好滋味。飞驒牛井肯定很好吃，这是无庸置疑的，不过两人打算今天要细细品尝飞驒牛本身的风味。



惣助准备拿起寿喜烧用的盒装飞驒牛肉放进购物篮，此时莎拉开口：



「惣助，飞驒牛殿下由奴家来拿吧。」



「我是无所谓啦。」



莎拉一如获赠宝物般，恭恭敬敬地接过了惣助递出的飞驒牛。



「嘻嘻嘻。」见莎拉笑逐颜开，惣助脸上也跟着堆起笑容。



两人接着在店内晃来晃去，把高丽菜和香菇等煮寿喜烧必备的食材，一一放进购物篮。



超市内有不少带着小孩子来购物的客人，不管走到哪，都可以看见乐得蹦蹦跳跳或者吵着要父母买零食的小孩子。



「对了惣助，你不结婚吗？」



莎拉用若无其事的口吻问道。



「干嘛突然问这个？」



「也不为什么，只是突然想到。」



「……我没有结婚的打算。」



「因为没钱吗？」



「不只没钱也没对象……而且做这个工作，会看到很多原本不想看到的东西和事情。」



听了惣助的回答后，莎拉一开始觉得莫名其妙，可是旋即涨红了脸。或许是想起了今天的偷情场面吧。



「……所以我对结婚和恋爱之类的早就失去憧憬了。」



惣助面露干硬的苦笑后，莎拉豁然开悟似地说道：



「是这样子啊。难怪你看到莉薇亚那会让人想要色色的火辣身材，也完全无动于衷。」



「……我是不反对你上网搜集资料啦，可是你千万不要被网路文化荼毒太深喔。」



「哎呀失敬失敬www不小心使用了想要色色这个网路用语www奴家才不是网路阿宅呢ㄎㄎwww」



「噗！」



看到五官端正的莎拉毫不犹豫地拉长下巴扮鬼脸搞笑，惣助忍不住被她逗得噗哧一笑。



「你、你原本就已经有一大堆属性了，最好不要再继续追加有的没的，否则反而会让你的人设变成四不像。」



「唔，那就伤脑筋了。」莎拉收起鬼脸。



附带一提，虽然惣助对结婚和恋爱不抱希望，可是跟常人一样拥有性欲，也觉得莉薇亚的身材十分火辣。坦白说，莉薇亚自愿离开，让他松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奴家放心了。」



莎拉眯起眼睛喃喃说道。



「放心？」



「看来短时间内不用担心会因为干扰夫妻生活而被赶出去的问题了。」



「你在担心这种问题吗？」



「唔。毕竟奴家也不想害你和你心爱的女人变成废人。」



「你到现在还在坚持一旦离开就要消除我记忆的前提啊……」



「那当然了。」



惣助露出不以为然的眼神犯嘀咕，莎拉则面露调皮的笑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