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话 强迫表决 Haunted(2 / 2)
「不过,请您不用担心。Yes stalker,no touch。」
「No、No、No!No stalker!」
「——No stalking,no life?」
「坚决 NO!就算不摸也不能跟踪!」
「不,轮回学长。不是那样。『No touch』的『touch』不是触摸的意思,是接触——也就是有所交集。」
雏子以舒畅愉快的笑容这么说。难得看她露出这种表情。
「查到住址也不会登门拜访;查到电话号码也不会打电话;偷拍照片也不会外传;偷拍影片也不会威胁——」
「就说不行了!禁止跟踪!」
我往她的头拍下去。唔哇,不由得动手了。
按着头的雏子不知为何脸红,有点激动般开口:
「这是怎样,好棒……!明明被残忍对待……雏子明明对男生一点兴趣都没有……!」
「对不起,雏子!但是你不需要这样爆料!」
我们如此拌嘴时,忽然有人拉我的衣袖。
茧一副想不开的表情,以正经态度低语:
「轮回……如果我没回来,就报警逮捕雏子。」
「嗯,这部分交给我吧。」
「请……请等一下!这是不当逮捕!如果是茧学姊主动抱我,我就不应该被逮捕吧?」
「嗯……是这样……吗?所以雏子不会主动乱来?」
「是的!因为我光是用看的就心满意足!」
「雏子说她不会主动乱来,茧,放心吧。」
「雏子也很恐怖……不过鬼同样恐怖。」
「咦?茧怕鬼?」
「有理,没礼貌。你把我当成什么人?」
茧不高兴地噘嘴闹别扭。
「我对鬼有不好的回忆……而且是不久之前,会作恶梦。」
我恍然大悟。对,茧残留不好的回忆,应该说是记忆渣滓。她潜意识感觉自己遭到怨恨。
「好了,快点开始吧!」
千种学姊轻拍双手。茧不甘情愿、雏子满心欢喜地出发了。手电筒的不可靠光芒微微晃动,到中央阶梯附近就再也看不见。
两人的脚步声同样再也听不见,令耳膜生痛的寂静袭向我们。
紧急照明灯发出叽叽的讨厌声音,自动贩卖机的运转声刺激神经。
……静静不动就会冷,不过呼出的气终究不是白的。
紧张地等待十分钟之后——不对,其实或许更短,远方响起清脆的钢琴声。
千种学姊肩膀微微一颤,有理吓得抓住我的腰。
似乎是开着音乐教室的门演奏,曲目是韦瓦第「四季」当中「春」的钢琴改编版。记得茧不会弹钢琴,所以应该是雏子弹的。轻快的旋律缓和气氛,就在我们松一口气的下一瞬间——
响起「当!」一声刺耳的不谐和音。
韦瓦第忽然变成贝多芬的「命运」。「叽呀~~」这个像是茧的惨叫声传来,紧接着,某人从阶梯飞奔而下。
茧落荒跑来,仆向千种学姊。
她像是幼猫般颤抖,看来真的受到惊吓。
「茧,不……不要紧,已经不要紧了!」
千种学姊为茧打气。就在这时忽然亮起手电筒的光,雏子的脸从黑暗中浮现,我们战栗并大惊失色。不是因为这种老套的吓人方式很恐怖——是雏子的表情真的很恐怖。
雏子一副贞子般的表情,怨恨地啜泣。
「雏妹,怎……怎么了?」
和雏子要好的有理担心地询问,但有理吓得腿软,这点敬请见谅。
「真遗憾……茧学姊那么棒的表情……我居然没拍到……!」
雏子当场瘫坐在地,垂头丧气。
我们相互点头示意,决定扔着雏子不管。
「那么,接下来是小爱与小理。」
在千种学姊催促之下,有理轻声抱怨:
「呜呜……真是例楣到家……试胆这种事,光是想到就忧郁……而且还是和爱在一起……」
「这是我要说的。但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看着你,所以害怕的话不用客气,和平常一样哇哇大哭就好。」
「我……我哪有哇哇大哭!顶多只有含泪啦!」
火花再度四溅。这两人依然水火不容。
爱从雏子手中接过手电筒,接着一如往常挺胸,像是模特儿般潇洒前进。有理连忙跟上。她的样子就像是担心被抛弃的幼犬,令人会心一笑。
我们带着更加不安的心情,目送两人消失在黑暗之中。
经过令人窒息的数分钟,响起钢琴声。
「——弹得真好。这是哪首曲子?」
好像听过又好像没听过,是一首神奇的曲子。音符数量多到夸张,琴声传到这么远的这里变得模糊,听不出旋律。
雏子忽然起身,竖耳聆听之后低语:
「这是李斯特的超技练习曲。这首是——『鬼火』?」
「真的弹得很好。是小爱弹的?」
千种学姊看向我。我怀抱恐惧的心情摇头回应:
「爱的琴艺还算不错.但没这么好。」
「那就是小理了。」
「……不,有理只擅长唱歌,对乐器一窍不通。」
我感觉到气温下降。
千种学姊、雏子与茧都愕然凝视着我。
「讨……讨厌啦,真是的,轮回学弟……」
「轮回学长,请别开这种玩笑……」
「轮回好恶质,变态。」
「为什么把我当变态?有理她真的不会弹乐器啊!」
有理正如外表所见是运动型,运动细胞超群,却没学过乐器。
我们脸色苍白相互凝视时,一阵慌张的脚步声接近过来。
有理与爱以快到惊人的速度跑来。平常肯定是有理远快于爱,但有理大概是因为害怕,无法发挥平常的飞毛腿。另一方面,爱似乎是藉由恐惧得到力量,速度快得惊人。
「怎……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有理笔直扑到我的怀里。
感觉像是抱着幼犬。明明体格和我没什么差异,却是娇小纤细。不过和茧比起来密度较高,肌肉具备弹性。
「等一下,吉娃娃!不准趁乱黏上去!」
爱出言抗议。有理无法回嘴,像是耍赖般哀求:
「呜,呜,我受够了啦……好可怕……好可怕……!」
她呜咽啜泣,真的在害怕。
女孩在怀里哭泣,勇气就会涌现到神奇的程度。我在这时候首度察觉这个道理——咦?这是首度……吗?
「小理,回到这里就没事了。到底发生什么事?」
千种学姊温柔询问,有理好一阵子无法回话。
经过十几秒之后,爱终于开口:
「……我们没弹钢琴。」
千种学姊愣了一下,接着——
她理解个中含意之后猛然一颤。茧发出「咿~~!」的叫声抱住雏子,雏子喷出鼻血,维持满足的表情不再动弹。
讨厌的沉默。有理与茧都处于恐慌状态,连爱也脸色苍白。
千种学姊变得畏畏缩缩,以抽搐的笑容面向我。
「要……要中止……吗?」
我做个深呼吸之后清楚说出这句话:
「不,我们走吧。」
4
女生们听到我宣布继续进行,个个哑口无言。
率先反应的是有理。她忽然离开我。
「你……你疯了吗?你该不会已经感染戴奥辛……〕
「那是丧尸电影的设定!我们现在体验的比较像是恐怖鬼片的状况吧?我很正常,而且我的意思是要揭发鬼魂的真面目。」
「别这样,色狼,别这样!耍帅过头好恶心!」
「我是为了大家下定决心,别臭骂我啦!」
「轮……轮回学弟?你说确定是……什么意思……?」
千种学姊开口询问,她的天线头发变得像是干枯的小黄瓜。
「两人明明没弹钢琴,我们却听到琴声。是肯定是基于某种原因,例如某种机关。」
我说出有条有理的推论,茧听完之后一边发抖一边摇头。
「轮回……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无法以现代科学说明……」
「总之,这种事应该有可能,但没想到茧会说这种话。」
「生物界存在着特异细胞……例如水熊虫就超强……」
「……我听说过,但那是什么?」
「要是人类也有这种细胞,就能以氧气以外的能量系统活动,肌肉纤维也无须 ATP 就可以伸缩……换句话说,不需要呼吸或血液循环,在心脏停止的状态依然能到处跑——」
「给我离开丧尸话题!音乐教室有影音机器,校舍也有广播设备,或许只是听错吧?」
女生们没有回答。千种学姊处于完全吓坏的状态。
「千种学姊,走吧。要是没去确认,今晚就得扔着这种莫名其妙的现象就寝耶?」
『呜——』
女生们同时僵住。
是的,没厘清原因是最恐怖的状况。这里是陆地孤岛,我们只能在这里过夜,要是和丧尸或鬼魂之类的东西共度一晚……超恐怖。
「可……可是,既然这样,大家一起去不是比较好……」
学姊求助般看向茧。有理、爱、茧与雏子以悄悄话讨论:
「仔细想想,明明我们都经历了那么恐怖的事情——」
「如果只有千种没经历那种事情,就不公平。」
「我……绝对不去……」
「雏子听从大家的意见。」
大家都很无情。得知表决有多么恐怖的学姊,以含泪湿润的双眼看着我。
「轮回学弟,要保护我喔……!」
「那当然——好痛!」
我照例被踩。
「猪仔,你明白吧?要是铸下什么错事,你将会在社会层面死亡喔。」
别说在社会层面,感觉我在生物层面也会被杀!
「轮回……要是敢对千种乱来……就会挥发。」
「茧小姐,请问挥发是什么意思?我会变成什么状态?」
「雏子已经用茧学姊挥发了,挥发各种东西了!」
「咿~~!」
被雏子抱住的茧慌张逃走,无视于走廊的阴暗,不顾一切往前跑。跟踪狂比灵异现象还要恐怖——这是世间真理。
就这样,我与千种学姊也出发试胆。
我拿着手电筒走向中央楼梯,和大家走同样的路线前往音乐教室。
学姊抓住我的力道强到无谓的程度。体温与颤抖传达过来,有种酥痒感。
「不用那么害怕。应该是爱或雏子在整人。」
「啊?整人……?」
「是恶作剧设下某种机关吧。请想想看,今天不是办过『告别式』为千种学姊送行吗?」
「不是告别式啦!别讲这种触霉头的——呀啊!」
学姊忽然惨叫,用尽力气紧抓我的背。
「丧丧丧……丧尸往这边看了!发光了!轮回学弟救命!」
学姊陷入恐慌——但我也陷入恐慌。
两个硕大的物体抵在我的背上。好温暖、好柔软、好舒服——不对,这不重要!
「就说为什么是丧尸?也有丧尸以外的恐怖电影啊!」
「没……没办法,『生人末日』的幕后花絮影片是我的心理创伤……」
「为什么是幕后花絮影片?不是影片本身?」
「拍这部电影的时候用的都是真正的腐烂内脏。只要响起『卡!』的声音,所有演员都一副臭得快死掉的样子……呜,呕,恶!」
「学姊,要忍耐!请把呕吐魔事件埋葬在黑暗中!总之我去确认,请稍微松开手——」
「不要,轮回学弟!别离开我!」
这句甜美的话语贯穿我的鼓膜。
存起来存起来!永久存在我的脑内硬盘!
……不对,花轮回,不可以这样!你专情于爱!你的内心只有爱一人!
我让理性总动员,好不容易赶走欲望。
「总……总之,我去确认——呜!」
我用手电筒往后照的瞬间,同样全身绷紧。浮现在前方的是从下方照亮的女性脸庞——慢着,这不是我的脸吗!
走廊正中央摆着一面穿衣镜。
「……是谁放在这种地方啊?千种学姊,丧尸的真面目是镜子。」
我不禁苦笑。推测是爱或雏子的恶作剧,应该是从保健室拿来的。学姊全身无力,简直像是要当场瘫软。
「我……我安心了……」
「别急着放心,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得走到钢琴那边才行。」
「人……人家想回去了啦~~开玩笑的……嘿嘿 ♡」
「说得很可爱也不行。协助抹除社员的恐惧,不就是社长的职责吗?克服这份恐惧才叫作青春。」
「哈,青春——说得也是,这是青春……对吧……」
音调软弱变低。明明是自己提议要试胆,真正上场时却如此窝囊。我觉得这样的学姊也很可爱。
「那……那么……就走吧……虽然很恐怖。」
学姊颤抖着伸出手……似乎要我牵着。
我不禁轻轻一笑,握住她的手。这是怀念——却没有印象的温暖。白天时没发现,但现在清楚感受得到。
我和千种学姊是在白天那时候第一次牵手。
虽然我不让自己去想——但这果然是「不当的日常」。
我们不知何时进入了改写后的世界。
走完阶梯经过储藏室前面时,一股异味扑鼻而来。
「唔……?是不是有种味道?」
「咦?我吗?对不起!」
「学姊的味道很香!香到我想大口闻——不对,该说是腥味吗?还是铁锈味……血味?」
「果然是我?居然在女生面前提到血味,轮回学弟太差劲了!」
「咦?是我?是我的错?」
剎那间响起「滋噜」一声,像是沾了水的布料摩擦的声音。
我反射性环视四周。
「刚才好像有声音……是多心吗……?」
「轮回学弟,别这样!居然想吓我……好过分!讨厌!」
「讨厌」这两个字深深插入我的胸口。
我可不希望好感度继续下降。我连忙牵着学姊快步走向目的地——第二音乐教室。
和化学实习室相同的厚重金属门迎接我们。
雏子她们打开过,所以当然没上锁。
我拨开淤积般的空气入内。用手电筒一照,钢琴、桌子、音响与阶梯从黑暗中浮现。理所当然的,里面完全没人。
忽然间,响起「啪」的莫名声响。
一阵寒气使我毛骨悚然。我克制涌上心头的恐惧感,故作镇静。
为了让千种学姊放心,我刻意提高音量。
「看来不是音响或电视的声音。没通电。」
「会……会是钢琴有自动演奏功能吗?」
「我没听过有这种功能。」
我们接近钢琴观察键盘周边,怎么看都不具备电子功能,是极为平凡的平台钢琴。
「刚……刚才的演奏,果然是我们多心了!我们回去吧!」
「不,再等一下。如果是某人恶作剧,同样的事情肯定会在我们前来时再度发生。」
「话……话是这么说……可是……呜。」
千种学姊开始哽咽。唔~~好可爱,令人想捉弄她。
「不过……即使是鬼神干的,也会发生同样的事情……」
在我坏心眼这么说的瞬间,那段旋律响遍室内。
激烈的钢琴旋律,学姊抱住我,把头按在我身上。
柔顺的秀发拂过我的脸颊、耳朵与脖子。我的理性比起恐惧更可能被另一种情绪颠覆,但我在千钧一发之际把持住。
旋律来自钢琴,却一点都不真实。声音没有广度,不像是现场演奏——啊啊,原来如此。
「等一下……轮回学弟?你做什么……不要……那里……不行啦……!」
我拖着抗拒的学姊走向声音源头。
「不要,不要啦……轮回学弟……咿呀啊啊啊!」
『喂~~!』
两个人影很有默契地同时大喊,冲进音乐教室。
我与千种学姊愣在原地,两人各自连珠炮似的开骂:
「轮回超恶心!『那里不行』?你在做什么啊,色狼!」
「我……我……我看错你了,猪仔!都已经有我了,还犯下这种罪……!」
不用说,是有理与爱。
「咦?轮回,那是……?」
有理指向我的手。我用手电筒瞄准手上的物体照亮。
那是以超大音量播放「鬼火」的某人的手机。
5
「换句话说,有支手机放在平台钢琴里。」
众人回到温暖的集会室之后,我模仿名侦探卖关子说明。
听众是爱、有理、茧、雏子与千种学姊。
我刚才发现的手机并非「丧女会」成员所有,大概是管弦乐社或爵士研究会成员的手机。
「什么嘛,恶心!居然挑李斯特的曲子当铃声,烂透了!」
有理愤慨地发言。
「要是在客满电车里铃响,不就超级丢脸吗?」
「慢着,在客满电车铃响就是很丢脸的事吧?基本上在博爱座附近要关机,在车厢其他地方也要开振动模式而且不接听吧?」
「不过好奇怪,居然是放在钢琴里。」
爱微微歪着脑袋。这当然也是我们所有人的疑问。
……疑点不只如此。
我下意识将手指移到鼻尖。手指依然残留铁的味道——不对,是血腥味。
这股味道洗不掉,那支手机沾上某人的血液……?
有理生起气,以稍微走音的声音否定爱。
「没什么好奇怪的。说不定是掉在那里,或是藏在那里。」
「也对,应该是我们以外的某人把手机藏在钢琴里。」
「藏手机的……难道……」
「对。比方说,可能是对校园生活依依不舍的……学生的鬼魂……」
「讨厌啦~~!爱这个大笨蛋!」
「爱,别这样,太恶质了。」
我看不下去而出言训诫,爱美丽的脸庞随即不悦地扭曲。
「真是没自知之明。竟敢对我有意见,你以为你是猪仔大人?」
「又不是加个『大人』就好!我在猪仔界到底有多么卑贱啊?」
「变态,给我闭嘴。刚才明明被千种一抱就露出色眯眯的样子。」
「就是说啊,色狼!要是我们没赶到,你打算乱来到什么程度?」
「我没有乱来!别把我讲得像是色魔!」
这是怎样?我明明在袒护有理,她却也联合起来骂我!
「话说,你们两人刚才为什么在音乐教室附近?」
我这么一问,有理与爱的举止明显变得可疑。
「是……是……是在监视你有没有对学姊毛手毛脚啦,色狼!」
「要是我们没去,这只猪仔现在已经对千种……肮脏的猪仔!」
「为什么臭骂我?我很拚命耶?」
「虽然两人嘴里这么说,其实是在担心我们吧?」
千种学姊微笑着说完,有理与爱就尴尬移开视线。
学姊的少根筋个性,有时候会唤醒对方的羞耻心。
「总之结果可喜可贺,这样大家就能放心睡觉了。」
茧用力点头如捣蒜表达赞同之意。
「雏子有点遗憾……原本还期待茧学姊害怕得钻进雏子的被窝……」
「咿~~!」
茧缩起手脚颤抖……她大概会害怕得钻进千种学姊的被窝。
后来我们各自铺床。在被褥上聊天。
夜已深,睡魔悄悄接近的时候,有理凑到雏子身旁难以启齿般说着悄悄话:
「那个……雏妹?」
「有!有理学姊,请问什么事?」
有理察觉到我的视线,扬起眼角动怒。
「轮回好恶心!转过去!摀住耳朵!」
「为什么!我只是在这里而已吧?」
「呜咕……因为……」
有理忸忸怩怩,膝盖相互摩擦,一副走投无路的模样。
爱推开我,从我身后探出头。
「原来如此,怕到不敢一个人去洗手间是吧?」
有理连耳根都变得通红,看来是说中了。
「平常明明讲得很倔强,真没出息。」
「我……我当然敢自己去上厕所!爱是笨蛋!」
「啊!有理学姊!雏子也一起——」
雏子还没起身,有理就像野兔般跑走,不愧是飞毛腿。这么一来,雏子就追不上了。
莫名洋溢一股扫兴的气息。
千种学姊以伤脑筋又带有责备的眼神看向爱。爱板着脸不发一语,不久之后缓缓起身。
「爱?你要去追有理?」
「……要是害她失禁,之后回想起来就不是滋味。」
「你人真好。」
「你是笨蛋吗?猪仔连误解都是猪仔等级。」
「这是哪种等级的误解?」
爱扔下苦笑的我,小跑步离开。
千种学姊轻声一笑。
「她们两人再怎么说,交情还是很好呢。」
「……是啊,毕竟来往这么久了。」
不过,和谐的气氛持续不到五分钟。
爱快步跑回来,环视集会室内部。
「——有理没回来?」
爱困惑地询问。我们感受到她的紧张而面面相觑。
「她不在旁边的洗手间……」
……什么?
「既然怕成那样,应该不会刻意跑到远处的洗手间……吧?」
雏子站起来,带着不同于以往的正经表情宣布:
「我去找一下!」
「等一下!要去的话,大家一起去吧!」
千种学姊准备起身的这一瞬间,灯光随着「啪」的声音熄灭。
不只灯光,暖炉停止运作,连热水壶的灯也熄了。
「——停电?」
紧接着,某处传来撕裂丝绸般的惨叫声。
我们相互以视线示意——一起夺门而出。
飞也似的冲到走廊,跑向惨叫声传来的方向。
这时的我们还不晓得即将面临何种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