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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二十五、秋归(九十三)(2 / 2)


  不过听那暗号,封良刚刚从在皇城六部的官署里出来,到太极殿还需费些脚程。只要抓紧,倒并非不能成事。

  “不知今夜,左仆射可要过来?”这时,只听刘同对方崇问道。

  “自是要过来。”方崇看他一眼,“怎么?诸位要跟左仆射一起入内?”

  刘同摇头,道:“左仆射平日里最讨厌郎中,说病都是郎中带来的,怎会与我等一起?他令在下带郎中进来,也不过是想知道个准信。”说罢,他压低声音,“在下是想给都尉提个醒,左仆射素日里也最是讨厌等待,他若来到就问起此事,我等还是要马上答得上才是。”

  方崇的目光一闪,明白过来。

  封良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平日里在皇帝面前何等唯唯诺诺,在属下面前就是何等阴晴难测。如今他手握了宫中乃至整个京师之中的生杀大权,切不可拂了他的意才是。

  “此言有理。”方崇露出笑容。

  说罢,他加快脚步,带着三人一路穿过重重宫门。各处宫门的守卫本要阻拦,都被方崇挥退,畅行无阻。

  没多久,皇帝的寝宫已经近在眼前。

  才要进去,却见得一个内侍迎出来。

  看到那人的脸,晚云倒是认得,是朱深的土地,名叫苏禹的。

  “是左仆射来了么?”苏禹向方崇问道。

  方崇一向对这些内宫里伺候的内侍没什么好脾气,如今见得苏禹,更是不假辞色。

  “左仆射还不曾到,这是左仆射府上的郎中,来看那位的。”

  苏禹打量几人,看到戴着面纱的晚云,狐疑不已。

  “左仆射府上的郎中?”他问,“那边不曾说要派什么郎中来。”

  方崇冷笑一声:“左仆射日理万机,莫非什么事都要跟你说么?”

  苏禹自知惹不起方崇,忙讪讪道:“既然是左仆射府上的人,日后都是一家人了,郎中往这边请。”

  晚云看着苏禹的背影,心中明白,此人必然是投了封良。皇帝千防万防,跟前的人终究还是出了纰漏。

  寝宫里的内侍宫人早已经清走,殿内空荡荡的,四人的脚步竟有些微的回声。

  殿内有六个人,都是卫士打扮,见得方崇入内,纷纷行礼。

  突然,“哐啷”一声,柱子边上摆着的一只铜香炉被撞了一下。

  陶得利忙扶住,赔笑道:“小人失礼,小人失礼!”

  方崇瞪他一眼,懒得计较,领着众人继续往里走。

  穿过重重帷帐,没多久,众人就看清了那龙床上的光景。

  皇帝躺在上面,已是一动不动。床前,却坐着一人,将皇帝挡在身后,对众人怒目而视。

  正是朱深。

  “你们要做什么!”他喝道,“圣上面前,岂容尔等造次!”

  晚云的目光落在他的腿上,只见那里中了一刀,胡乱扎着的布条已经被鲜血浸透。

  心中倒抽了一口冷气。分别不过半日,朱深和皇帝竟到了这般田地。

  “这老匹夫怎还留着?”方崇不耐烦地喝道,“苏内侍,左仆射让你将内宫清理干净,你都清理了什么?莫不怕左仆射降罪下来,你项上人头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