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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瑶瑶明知自己此时不该被顾筠发现,却还是鬼使神差地走过去,装作有事与顾筠擦肩而过。

  这时,与二人交谈的女人开口:听你妈说,今天晚上你们就要宣布结婚的日子是吗?哎呀,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我得把我家儿子从国外叫回来参加,让他看看同龄人都在干什么

  伯母说笑了,不过到时候我和小筠的婚礼,您可一定要来。庄谋不紧不慢道。

  纪瑶瑶似乎用余光瞥见,在他说完这句话后,顾筠点了下头以示认可。

  她就像人世间所有即将为人妻的女性,站在丈夫身旁,顺从他的话点头或是微笑,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啪嗒

  纪瑶瑶听见有什么东西清脆地碎了。

  哦,原来是她手中托盘里被人随意放在边缘的空玻璃杯。

  它碎得很好看,一片一片的,站着残留在杯壁上的葡萄酒,就像是某种鲜红的液体。

  周围的人循声望过来,纪瑶瑶如梦初醒,忙不迭扮演自己当前的角色,俯身拾起地板上的玻璃碎片。

  这时主管已经闻声走过来,他边小声斥责道:你在干什么,还不快去拿吸尘器来收拾干净?

  又向来客赔笑道:不好意思,一点小状况,大家继续,不必放在心上。

  管弦乐继续奏响,大厅内恢复了祥和愉悦的氛围,空气中弥漫着香氛气息。

  顾筠蓦地侧过头,看向仓皇离开的那个背影,不由得眉头轻皱。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异样,庄谋做出一个未婚夫应有的关心。

  没什么。顾筠回过头来,忽略心头那一丝不安。

  她怎么会觉得那个服务员像是纪瑶瑶呢,此刻她应该在千里之外的海岛自由自在才对。

  想起纪瑶瑶,顾筠无意识垂下眼帘,久久没有出声。

  大厅内中央空调的冷气很足,可顾筠却莫名觉得有些闷,她将酒杯放到一旁:我出去散散气,你有事叫人来找我。

  说着,顾筠朝外面走进去。

  庄谋不知想到什么,跟着走出来。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大厅,耳边顿时少了那些嘈杂的声音,直到没有人的地方顾筠才停下了脚步。

  你看起来有心事。庄谋道。

  顾筠掩住眼底的戾气,回过头看向庄谋:这么没有其他人,我想你用不着装出一副好未婚夫的模样。

  好吧。庄谋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不过我只是想提醒顾总,我们的婚期已经定下来,马上就要宣布,我不希望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我很清楚。顾筠目光冷冷地同他对视,那我也不得不提醒庄先生一句,婚前的协议说得很清楚,你我各取所需,互不干涉,都是合同上谈好的内容。

  气氛一时陷入了凝滞,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彼此对峙,都没有出声。

  这时,花园后面的草丛里响起一阵窸窣动静。

  这种花园的角落,不应该还有其他人出现。

  谁?

  顾筠扭过头,目光中多了一丝戒备。

  那阵动静立马停下来,似是刻意想要装作什么没发生般。

  出来。顾筠的音量稍稍提高了些,否则我马上叫保镖。

  一阵短暂的沉默,花丛后的人走了出来,她身上穿的是服务员的套装,一张脸在灯下却是二人俱熟悉的。

  是我。纪瑶瑶脸色苍白,眸中波光隐约有颤意。

  她轻声问道:姐姐要叫保镖吗?

  第65章 撕裂

  灯下花萼相辉,不经意出现在此处的纪瑶瑶面色如同白纸,树影斑驳落在她的脸颊上,叫人无法将她的面容看得真切。

  她就这样定定地看着顾筠,仿佛一眨眼这个人就会从跟前消失。

  庄谋挑了下眉头,留下一句我在大厅等你后,便识相地离开。

  草丛里蛩音如织,最终还是顾筠沉声打破了僵局:什么时候回来的?

  姐姐很意外吗?纪瑶瑶唇角勾了勾,我回来得不是时候?

  她歪着头,一脸天真的模样,似是在问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问题。

  眸中却是一片冰凉的漆黑。

  顾筠下意识要否认,要解释些什么。

  她张了张唇瓣,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没有任何解释,她骗了纪瑶瑶,试图瞒住她自己的婚事,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她即将和旁人成婚,也是无法辩解的未来。

  顾筠眼帘一垂,视线被纪瑶瑶垂在身侧的右手吸引。

  本该白皙细嫩的指尖,不知何时沁出一抹红得刺眼的鲜血。

  联想到片刻前大厅里摔碎的那盏玻璃杯,顾筠眉头一皱:你受伤了?

  话音未落,她已经拉起纪瑶瑶的手。

  放开。纪瑶瑶提高了音量,我怎么样与你无关,顾筠,你有什么资格来关心我?

  顾筠抿紧唇,无法回答她的话,只是绕过大厅,将人带上二楼的休息室,吩咐助理送医药箱过来。

  在这等待的时间里,纪瑶瑶背对着她,语气里不无讥讽:庄总的生日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吧?顾总难不成想缺席?

  还没等到顾筠回答,房门被敲响:顾总,东西拿来了。

  推开房门,李薇见到一个意料之外的纪瑶瑶,顿时愣在原地,瞪大眼忘记表情管理。

  顾筠与纪瑶瑶的关系,她是知道的,可眼下这状况,莫非瑶瑶是打算在庄总的生日宴上大闹一场?那可如何是好?

  还不等李薇想清楚,顾筠已经接过医药箱,关上了门。

  她将箱子放在茶几上,从里面取出纱布和酒精,转向坐在沙发上的纪瑶瑶跟前:先把你的伤口包扎好再说。

  说着,顾筠单膝跪在纪瑶瑶脚边的地毯上,动作轻柔地抬起她的手。

  纪瑶瑶就这样看着她,连丝毫挣脱的打算都没有。

  从南太平洋一路强撑到现在,已经耗光了她的所有力气。

  纪瑶瑶只能疲倦地垂下眼,背靠在沙发上,眸中没有任何光彩,看着顾筠为自己处理伤口。

  就连镊子从指尖的嫩肉里拔。出玻璃残渣,向来娇气的纪瑶瑶也一声轻哼都没发出。

  反倒是顾筠微微蹙了下眉头,残渣被清除的瞬间,指尖沁出了更多鲜血,她来不及拿纱布清理,只是凭借最原始的反应,含住纪瑶瑶的手指,舌尖轻轻将鲜血舔干净。

  异样温热的触感,纪瑶瑶长睫轻轻颤了下。

  顾筠的动作很快,转眼之间已经换成酒精消毒,拿纱布将伤口缠上。

  最后她从医药箱里取出一叠创口贴:记得伤口愈合前不能碰水,要是嫌纱布麻烦,就勤换创口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