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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2 / 2)


  他让侍女拿来另外一张寝衣,在她身边躺下,因为息侯母亲早已经去世,所以明日也不用新妇一早起来去拜见舅姑,他看着她辗转反侧,口中痛吟不断,不知道要如何反应。

  陈妤远嫁在外,离开了熟悉的亲人,这会疼的厉害,又想起自己出嫁这么一路上遇见的事情,她翻了个身,伸手抓住息侯的袖子,“君侯……”

  “怎么了?”息侯对新娶的娇妻,耐心是足够的,尤其正妻不比妾妇,要好好对待,他自然上心。

  陈妤疼的有些狠,她想起被蔡侯调戏的那一次,心里悲愤莫名,她被蔡侯调戏,考虑到陈蔡两国,尤其姐姐还要在蔡国生活下去,她在蔡国只能把这事吞到肚子里头去,可是这口气她吞不下,要是息侯因为这件事看不起她,那么息侯她以后也不用和他过日子了。

  陈妤咬咬牙,“君侯,我从陈国出嫁之时路过蔡国,蔡侯……”说到这里她突然有些哽咽。

  息侯听到她这么说,心下立刻觉得有些不对,他从寝席上坐起来,“蔡侯怎么了。”

  “蔡侯说要以国宾之里招待,谁知我入公宫之后,言语行动之前颇为轻薄。”她说完就被痛的一头扎进寝衣里起不来了。

  她原本就疼,而且人在异乡就很脆弱,说起自己被调戏的事情,更是有些想哭。

  “……”息侯听见妻子的话,眉头紧紧的蹙起来,“蔡侯当真行为无状?”

  他不问还好,一问陈妤就对蔡侯火冒三丈,“何止无状,蔡侯还问为何当年君父不送我作为姊姊的媵妾到蔡国来。”

  呼的一声响,息侯将身上盖着的寝衣掀开,从寝席上起来,他脸上被气的涨红。

  息侯看见陈妤看着他,低下头安抚道,“寡人先出去一会,你好好休息。”

  说罢,他从寝席上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陈妤目送他远去,而后捂住肚子轻吟一声倒在席上。

  息侯走到堂上,原本新婚的喜悦也被怒火给冲的一干二净,外面服侍的寺人听见动静,望见原本应该和夫人浓情蜜意的息侯出现在堂上,个个惊讶不已。

  “国君?”

  “给寡人让开!”息侯手里拿着青铜剑,快步走上堂,他唰的一下将手中长剑□□。夜色中青铜剑的冷光映照在他的脸上。

  调戏一国君夫人,蔡侯这根本就没将他这个息侯放在眼里,不然何以口出狂言?

  “蔡献舞,厮狂徒!”息侯咬牙切齿将蔡侯的名讳连氏带名说出来。

  **

  楚军在对郑国的战事上,几乎是没有遇上多少阻力,从两国边境一路到郑伯的老巢栎城,楚王的突然命令全军撤退,有些公室便想不明白。

  “国君,现如今我军对上郑国形势一边大好,为何突然撤军?”中军大帐之中,有将领问道。

  楚王抬眼看了那楚将一眼,面上神情似笑非笑,“形势大好?那是因为郑伯和齐侯打的不可开交,若是只是郑伯,寡人也不会相让。但齐侯竟然联合中原诸侯,讨伐我军。”说到这里楚王都有些佩服那个齐侯,中原诸侯平日里也是窝里斗的厉害,谁也不让谁,齐侯竟然能将那些诸侯联合起来,想来也有几分本事。

  “眼下不宜正面遇上,日后总有机会。”楚王说着手指屈起叩在手下的凭几上,这会从郑国这里寻求进入中原的机会不成,可是以后总有机会。中原诸侯也不会次次都像这样抱成一团来对抗楚国。

  “那小白想要成诸侯之伯,寡人可不想让他得偿所愿。”楚王冷笑道。

  ☆、第45章 亲近

  息侯向陈国聘陈侯的嫡次女之时,从未听过嫡出公女貌美的传闻,息侯也只是抱着娶妻于陈,可以加强与陈国的关系罢了,等到在公宫中见上一面,才知道妻子是一个明艳的美人,正高兴的时候小妻子便向自己哭诉被蔡侯轻薄一事。

  这下心头上的喜悦如同被泼上冷水似的,一下子就凉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对蔡侯非礼之举的怒火。

  息侯坐在宫室中,其下的是息国的公室和卿大夫们,他脸上阴沉,丝毫没有半点新婚该有的喜悦。

  君夫人成礼之后,要和国君一同在堂上见过卿大夫和公室,众多息国贵族也见过从陈国来的君夫人,确确实实的是一个美人,按道理来说得了美貌和高贵出身并有的美人的息侯,应当十分高兴才是,怎么脸色阴的快滴下水来了。

  卿大夫们谁也弄不明白息侯到底是为何事发怒,最近齐侯领导下的诸侯联军将楚军逼退,息国和郑国相邻,也没有了来自楚国的威胁,国内也没有任何重大事情发生,所以所有人对息侯的脾气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朝堂之上几乎鸦雀无声,春日的暖风已经吹遍了中原大地,暖风袭来夹杂着袅袅花草想起,一阵阵的熏得人昏昏入睡。

  “哼!”息侯的视线在下面的那一圈卿大夫面上转了一圈,冷哼一声,“寡人欲出兵攻伐蔡国。”

  新婚妻子出嫁路上就被调戏,这事情搁在哪个男子身上,都会勃然大怒,息侯自然是不能例外,尤其蔡侯竟然还在公宫之中问妻子为何不作为蔡夫人的媵妾至蔡,更是让息侯怒火中烧。

  蔡献舞,厮狂徒,欺人太甚!

  息侯此言一出,坐在下首位置的卿大夫们顿时大惊,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国君,我息国和蔡国近年来并无交恶,若是出兵,该用如何理由?”一名卿士出行问道。

  “理由?”息侯怒极反笑,“蔡侯羞辱于寡人算不算?”

  调戏一国君夫人,等同侮辱国君,他拿这个去攻打蔡侯,难道还不够?

  卿士一听,面上就有些微妙,“国君与蔡侯这几年来并无晤面,若是派出行人向蔡国宣告,怕是不行。”

  中原诸侯和楚国那等蛮夷不同,若是要动兵戈战事,必须师出有名,不然就是不义之举,若是被其他诸侯追究起来,很是不利。

  “甚?”息侯听到卿士这么说,心中怒火更甚,他手抬起来就要去捶打手下的漆几,他手高高抬起来,脸上涨红。

  “夫人过蔡之时,蔡侯献舞不以国宾之礼相待。”息侯深呼吸一下,勉强将自己的怒火压制下来,他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夫人被蔡侯调戏,只能换这么一种委婉的说法。

  话已经说到这里,卿大夫们没想到君夫人来归竟然还有这么一件事情。

  “国君,我息国和蔡国相邻,两国所持戎车乘数相差无几,若是真的交战,是否能够取胜,还是未知。”另外一名卿大夫站出来说道。

  息国蔡国陈国,都是中原小国,若论戎车乘数基本上都是一样,息国国内并没有善于用兵的良将,若是真的打起来,是胜是负,当真不知道。

  息侯原本还气势汹汹的要找蔡侯算账,结果这位卿大夫一说这话,原先找蔡侯算账的愤怒也慢慢平定下来,息国虽然说是周文王后嗣封国,但是在戎事上却并不擅长,在上一代息侯的时候,息国曾经与郑国一战,结果息国大败,鲁国人还嘲笑息国不自量力。

  有郑国这么一个例子在前,息侯对战胜蔡国,也没有多大的把握,毕竟当年郑国和息国国力相当都是如此,对上同样国力的蔡国,也一样不能保证战胜。他找蔡侯算账,若是还被蔡侯打败,恐怕他就没有颜面去见娇妻了。

  “可是寡人心中愤懑难当,诸位可有良策?”息侯沉声问道,竟然说攻伐蔡国不一定会取胜,那么其他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