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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扶携,战绿林(1 / 2)





  第二日,太阳才刚升起,穿着绒衣的护卫们已经列队操练,呼喝拼杀。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经过精筛又精筛,自己主动要留下来的。就如溟鲨带来的一百多疍民精锐,庄里给出丰厚的安置政策,一下子就给李德留下了一半可兵可民的人手。

  如此,留给溟鲨的五十人那就是精锐中的精锐了。

  雁洛兮迅速把三娘子配给溟鲨当政委,并派了十人服务兵,负责这队人的衣食住行,甚至文化学习和庄里的投资机会等诸多杂事。

  她们只需让自己强壮起来,把心底那股子争强好胜的心思变成悍不畏死的冲劲儿……

  雁洛兮坐在帐篷前的椅子上,冷眼注视着空地上一排排认真列队训练的护卫们。几个月时间,足以让这群只会斗狠玩命的海匪们,变成可以服役守纪律的兵士。

  不过终究还是操练而已,若想更进一步,等自己生完孩子,拉到草原上实地战斗才行。

  漠北多山。杭爱山、肯特山等都是钟灵毓秀,气势宏伟的山岭。山与山之间河流纵横,湖泊星罗棋布,水草肥美,是放牧的天堂。然,北国乃真正的苦寒之地,西汉苏武就曾说:胡地玄冰,边土惨裂,但闻悲风萧条之声。

  凉秋十月,一旦出塞,明显草衰。

  跟着自己的这些人大多出自南国或天江流域,甚至包括自己,哪里经历过满目黄沙,牧马悲鸣,吟啸成群,边声四起的场景~~~!

  看着孩子们被孙氏组织起来,手执小木剑认真练操的场景,雁洛兮这才忍不住轻笑。

  迅速拿出纸笔开始设计整个庄寨的图纸,在这种广袤的空间,如何住,太重要了!

  不管外面如何黄沙满目,玄冰惨裂,她要把温暖、安全、秘密都圈在庄区里,“妻主,这是想要在草原上建土楼?”沈音沐端来朝食喂她吃。

  “在广袤的草原面前,土楼就太小了。是要建土楼风格的城堡,分三环垒城墙。人、兵、兽分而居,又在一起。”这样的城堡,不仅可以满足居住和训练的需求,更能满足住在这里的每个人心灵有归属、孩子有教育、邻里可相助。

  沈音沐见妻主忙得不抬头,他就安静地喂食,不打扰她。

  各个部门已经忙碌起来。很明显,昨晚的刺杀事件,给所有人都提了个醒,做事说话愈发有了规矩。厨房连饮用水都严格按照规定,一再检查后才分发下来,不许大家乱喝水。

  这时,大妞戴着极薄的手套,拔出几枚要了一条狼狗性命的毒针,放入盒里,吩咐挖坑把狗尸清理好安葬。这才回到营地,想把盒子递给庄主,一起分析下昨晚的事。

  接过盒子,沈音沐温和笑笑,劝道:“大妞先去进朝食,我们很快就要拔营起寨,下一顿饭的时间就不确定了,这盒子我代庄主收下,接下来的路,大家要十倍小心,都辛苦啦。”

  见雁洛兮头都没抬,就忙着在那里写写画画。大妞轻咳了两声,深鞠一躬道:“辛苦大公子,一定要小心照顾好庄主。”然后沉默地重新上弩,就在这大篷车附近转悠不肯离开。

  魏三童拿了几个大包子和一碗绿豆粥给魏大妞送过来,她就坐在庄主的大篷车附近快速吃完,接过新水囊,继续站岗。反正是,坚决不肯再离开庄主两步远的距离。

  就这样,大篷车队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无风无险地继续走了二十日,终于抵达祖河岸边。

  只见此处,水面宽阔,水流湍急,在此处形成大拐弯,流域面积非常大,沿岸水草虽然已显得干枯,依然可见春夏时节的肥美。周边无数小湖泊,如宝石镶嵌,碧波荡漾,若无兵慌,此地真是北方民族繁衍生息的宝地。

  远处,先到河边安营,准备登船过河的先锋骑驻地,不停传来马儿们暴躁不安的嘶鸣声。

  雁洛兮下了大篷车,站在祖河大拐弯处,眯眼看着那边,知道自己从文沙来的货船恐怕是到了,且招了人眼,挥手招下一名护卫,让她去那边传令,先行过河与鲨骑汇合。

  果然,鲨骑早已等在河对岸,一看到这边的旗帜,五艘大船迅速驶过河来,先载着一辆辆大篷车和老弱们过祖河,送去自家驻地。

  这一路行来,雁洛兮脑子里只剩了三个字:“行路难”。出了盛京大区,官道就开始时有时无,坑坑洼洼。很多时候,人走着比车快,甚至需要人来推车,采来茅草垫地才能前行。

  幸好孙辽脑子灵活,赶在前面寻找村庄,雇人来帮着推车,十文一个劳力管顿饭走一程,结果过了那村,雇工们还想再走一程,为了这口饭,就一路跟着,一路有吃喝,抵达河边时已达千人之多。

  看着这些衣衫褴褛的村人,雁洛兮心下叹口气!幸好清风晓月今年棉花大丰收,给口饱饭穿暖衣还是可以做到的,就对孙辽道:“开灶做饭,给大家结账吧,过了河就不需要推车的力工了。”

  “庄~主~!”孙辽面露不忍。

  雁洛兮轻笑道:“一码是一码。这个结完账,需要更多纤夫帮忙拉货船过祖河大拐弯,如果想干,按船算。天气越来越冷了,除了建庄,还需要尽快盖有沼气火的大棚给牛马羊休养……需要雇很多力工,整个冬天都有工可做,你全权安排一下。”

  “我替大家谢庄主!”

  孙辽太知道,这些破衣烂衫的力工们若找不到温暖的地方,恐怕一半都活不过这个冬天。所以她才许了那些背着弟弟,领着妹妹,护着阿爹的人一路跟着。假装没看见她们一碗饭分为两份甚至三份,只是默默记住,下次盛饭时给压的瓷实些。

  这一运就是一天。

  见庄主不肯先过河,大妞就迅速搭起帐篷,安排人煮晚饭,突然队伍里一阵躁动,不过一会儿,榆林迅速跑过来:“庄主,咱们的货船还是不敢靠岸,两岸强匪都已聚集过来了。”

  雁洛兮一笑:“去营地的,还要再运几趟?”

  大妞:“庄主,这是最后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