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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金安第127节(2 / 2)


  温月明屈指,敲了敲茶几,看着她,不说话。

  容云放下茶盏,淡淡说道:“只是听说昨夜紫宸殿子时还亮了灯,又听说娘娘这边如今都是卫大将军亲自拱卫,觉得而有些奇怪,特来问问,想着是不是也该让娘娘坐陛下身侧了。”

  温月明蹙眉:“紫宸殿昨夜亮灯了?”

  她冷不丁想起陆停昨夜的晚来,眼皮子一跳。

  “你不知道?”容云有些吃惊,“不是因为你吗?”

  温月明更是吃惊:“为何因为我?”

  容云没有继续说下去,脸色阴晴不定。

  温月明盯着她紧蹙的眉眼,突然反问道:“因为卫郦棠一直守着广寒宫?”

  容云眉心一跳。

  温月明顿时笑了起来,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

  容云一开始不明白为何卫郦棠好端端包围广寒宫,可直到昨日陆佩无异撞破温月明和陆停的关系,她便觉得是陆途也知道了此事这才做出如此不体面的举动,加之听闻昨日紫宸殿的异样,便以为此事要败露了,这才一大早赶来捉.奸。

  逻辑倒是对的,奈何错的十万八千里。

  容云有些恼怒,目光盯着那扇大座屏,似乎要透过那层浅淡的玻璃看到最深处的寝殿:“娘娘当真,问、心、无、愧。”

  温月明撑着下巴,笑脸盈盈地看着容云,突然开口问道:“那你真的准备好了?”

  容云一怔:“什么?”

  “不论我做了什么,但我始终无子,也不会有子,倒是你已有成年的安王。”温月明慢条斯理地分析着。

  “你这般与我作对,往小的说不过是得罪温家,可往大的说,是江南一带的盘根错节的望族豪门,是我爹的三千门生。”

  容云咬牙:“可你们如今扶持的是太子。”

  “你可知太子为何迟迟不能入朝。”

  “因为陛下疑心,因为陛下厌恶应家,因为陛下厌恶你们。”容云充满而已地说着。

  温月明点头,毫不意外:“确实,当今圣人靠着应家登基,却做了飞鸟尽,良弓藏的勾践,自诩卧薪尝胆,一朝大权在握,便是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容云冷脸相对,并不意外她的大胆狂妄之语。

  “他厌恶一切让他感到威胁的东西,朝野上下凡是盯着门阀大姓的人都在他的猜忌中,唯有几个寒门出身,譬如卫郦棠的才是他的心腹,内宫之中也是如此,谢家便是看不清这一层,才让玉昭仪备受折磨。”

  容云蔑视地弯唇一笑,放肆张扬。

  “你打压玉昭仪是陛下默许的,甚至是鼓励的,他这是借你的手去给前朝传递这个信息,你,一向做得很好。”

  “我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自然是陛下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温月明长睫微动,好奇问道:“所以迎仙台当日倒塌,你要求陛下严惩,一百多人因此收到牵连,外人都道是你是祸国殃民,导致长安血流千里,你对背负这个骂名难道一点也不畏惧。”

  容云冷冷一笑,风情万种地抚了抚耳垂上的珍珠:“畏惧?骂我的人杀不了我,想杀我的也杀不了我,我畏惧什么,只要陛下高兴,我便高兴,他人嘛,不过是过眼云烟。”

  温月明闻言,点头附和着:“确实如此。”

  容云得意一笑,妩媚多姿的面容如花般盛开,当真称得上是嚣张跋扈的绝世宠妃。

  “若是你继续这么帮着陛下,百年之后,他些许会把皇位给陆佩。”温月明说,“你为何还要多此一举,你今日一来,有些事情便是和你无关,你也脱不了干系了。”

  容云幽幽一笑:“飞鸟尽,良弓藏,这话不是你刚才说的吗。”

  “陛下对我越来越冷淡了,他开始求虚无缥缈,可笑至极的长生,可见他并不想放权。”容云笑说着,“可我儿长大了。”

  她看着温月明,微微一笑:“若是年轻时,我刚入宫那一会儿,才叫肆无忌惮,我划花了当时宫中最漂亮的一位昭仪的脸,我把怀孕的美人直接推入冰湖中,我不高兴了,寒冬腊月就不准内务局给人发炭薪,我甚至还能拿捏当时的皇后,应家那位骄傲的大娘子。”

  “你们这些金风玉露养出来的大家闺秀,多骄傲啊,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人连站在你们身边都不配。”

  温月明垂眸,淡淡说道:“我从未这样想过。”

  容云冷哼一声:“可惜了,我当时与她同时有了身孕,我把她逼得这么紧,她都没有自杀,这算是我第一次没有完成陛下的交代了。”

  “那样尊贵的皇后大冬日却只能穿着薄薄的棉服,双手通红,比我以前还不如,不过你们这些高门贵族当真讨厌,就算死了也想那些臭虫一样,身边总是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来保护你们。”

  容云声音妩媚,甜腻地抱怨着,就像一个少不更事,不知善恶的女郎。

  “你知道我为何不喜欢陆信吗?”

  温月明摇头。

  “因为她母亲本该是掖幽庭最卑贱的宫女,因为长得美貌一直备受欺凌,后来被我们善良的皇后救了一命,日子才好过起来,这样的人啊,这样蝼蚁一样的人,竟然敢为了报恩,故意勾引陛下,就是为了能给在冷宫的那对该死的母子送口饭吃。”

  容云眉宇间闪过一丝阴鹜,狠狠说道:“世人难道不是都落井下石了,怎么这是轮到你们这些高门贵女身上就不作数了。”

  温月明眸光一动。

  ——陆停。

  她皱了皱眉。

  “不过没关系,最后她还是死了,我亲自送她上的路,真是可惜,为什么打断了她一根根骨头,却不能让她跪下来像我求饶。”

  “因为你不配。”温月明一反懒散之色,厉声打断她的话。

  容云的眸光落在那一层层飘动的帷幔下,轻声说道:“配不配又如何,让她生不如死的是我,被我扒皮抽筋的是她,最后赢家是我,”

  温月明脸色阴沉。